说着金三熹就挂掉了电话,苏沐无所谓的一笑。
而这只是开始。
苏沐很快便开始了接听电话运动,手机和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没有停止过,有有凤市市委常委打过来打听消息的,也有从省直机关打过来的,无一例外都是希望能将高志远放掉。
然而他们越是这样,苏沐态度越是坚决,一切以法律为准绳说话。
临近下班时。
一整天都在电话中工作的苏沐,总算等到了一通让他舒心的电话,是省长陈东谛打过来的。
在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温和声音就透过电波传过来,此时此刻宛如天籁之音。
“苏沐,你小子是不是感觉到压力了?这一天应该没少接求情电话吧?我还以为你看到我的手机号码,也会毫不犹豫的挂掉呢,没想到你还是接听了,你就不怕我也是给高志远求情的?”
一股浓烈的感动在苏沐胸中涌动。
“省长,您要是也是求情的,就干脆把我这个市委书*记撤了吧。”苏沐开着玩笑说道。
“哈哈!”
陈东谛仰天大笑,声音爽朗的说道:“你小子能这样说话,就证明是没事的,是能扛住这种求情冲击波的。”
“其实我虽然没在你的位置上坐着,也能想象到你今天是怎么过来的。光是我知道的,就有很多人都给你打过去电话。”
“你现在还能开出玩笑,说明还是很有精神的。只要你能永远保持这个精神头,我就对你有信心。”
“陈省长,我的身体并不感到疲惫不堪,真正让我感到无奈和失望的是心灵上的冲击。”
“我就纳闷了,在所有证据都确凿的情况下,怎么还有人铤而走险的为高志远说话求情!这其中不但有有凤市的,甚至就连汉蜀省的人都有。”
“难道说他们不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知道还这么蜂拥而至,是想要挑战我的耐性,还是说想要和法律对抗?”
“您是没听到其中有几通电话是怎么说的,我敢保证,要是我站在他们那几位面前,肯定早就被扇耳光!”
“用他们的话说,我这就是没有组织性没有纪律性的表现,是肆意妄为,是想要建造一言堂!”
“我是那样的吗?我不过是想要将分内工作做好而已,我甚至都没有对市政府的经济发展战略指手画脚,这还不够放权的?”苏沐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笑容,由衷的感到疲倦不堪。
这种疲倦是从心底冒出的,是真的有感而发。
有凤市也好,汉蜀省也罢,那些求情的人,你们伤透我心是小事,让我看到你们的毫无原则是大事!
察觉到苏沐语气中流露出来的失望,陈东谛神情严峻,语气凝重的说道:“苏沐,我知道你心中现在肯定有很多失望,但不要有任何不满和埋怨。”
“你就任有凤市市委书*记的任务是什么?就是扫清这种牛鬼蛇神群魔乱舞的弊端,要将这种肆意滥用权力的事情关进监狱,束之高阁。你要是这样消极悲观的话,还有谁会做事?”
“没错,是有些人总是仗着身份背景,肆意指手画脚,对别人的工作充满着强烈的权力欲望。但你也要明白,在这群人之外,还是有很多和你一样的人,他们有着自己的坚定信仰,面对权力压迫面不改色的凌然抗拒。”
“只要这样的人有一个,你就不能倒下!你若倒下,那群既得利益者只会高兴,只会鼓掌相庆,你要多为那些老百姓的前途命运着想!”
“陈省长,你说的我都懂,只是碰到后总是感觉有些郁闷!”苏沐苦笑着摇摇头。
“你呀。”
陈东谛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窗口,目视外面依然明亮的天空,一本正经中带着些许调侃的味道说道:“怕啥,你充其量就是感觉到有些恶心而已,他们又不能真正奈何你!要知道只要是求情的,全都是和你的权限不搭边的,是没谁能干涉到你做事的。”
“那些真正能干涉到你做事的,是不会贸然求情的。当然要是说遇到真的有谁掌握实权又求情,你就都记下来,将他们推到我这里,我给你做主!”
气场无双!
要的就是陈东谛这种许诺!
苏沐心底涌动起一股感动,感激着说道:“多谢省长支持,您放心,作为您的老部下,我是不会给您丢脸的。事情发展到现在,还没有到夸张的地步。我又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会被他们随意支配。谁要是敢拿着求情为难我,那咱们就要好好算算账。”
“按照你的想法做事便成。”
“明白,还有省长有件事我想和您汇报下!”苏沐说道。
“现在吗?”
“现在肯定不行,我心里只是有个蓝图,还没有真正实践过,我怎么都得深入调查下才敢汇报。这样吧,等到我将这事落实后,再去找您汇报。”苏沐笑着说道。
“行!”
陈东谛得这通电话,让苏沐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和振奋!让苏沐知道,在这汉蜀省他并不是在单打独斗,而是有人在背后支持撑腰。
只要省里面没谁给自己穿小鞋,只是在有凤市的话,他无所畏惧!
暴风雨?来吧,来得更猛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