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出来了”,歌德停顿一下,补充:“我就是于这一行的。”
“哦,事件发生后,我是说我们招惹黑社会后,斯蒂文逃到了美国,我被安排去了‘高山学校,……这所学校你知道吗?……好吧,既然你清楚,那我就不用解释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歌德坐在后座,坐在一片阴暗中,慢悠悠的,用很有贵族范的强调说:“高山学校啊,以前我们的空降兵,校官以上的都需要有高山学校履历,升任校官前,必须登上高山,采回来一朵雪绒花……你还记得《雪绒花》那首歌吗?”
歌德说的“以前”指的是“国家社会主义(纳粹)”时期,那时候空降兵刚刚出现,这个兵种被认为是“勇敢者参与的游戏”,凡是申请加入空降兵的部队,都需要考核胆量,以及考察对方是否有恐高症。而让对方攀登高山被认为是入门级考核项目。至于高山学校出来的学生,那肯定没有恐高症了。
路德维希·冯·歌德果然是个有……新纳粹倾向的家伙。
一路哼着《雪绒花》的歌德,在一条没有监视器的僻静巷子下了车。当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时,安锋开车前往百老汇公寓——这是为了履行他的诺言。陈文文昨天招惹了安锋,安锋承诺给予他不止一次惩罚。而昨晚的“痛彻心扉”、“痛不欲生”惩罚只是浅尝而止,安锋用的药剂量小,药效维持时间不常。
今晚他要给对方来个大的
当安锋踏入公寓时,奥德尼正在穿衣打扮,陈文文站在他旁边,像条哈巴狗似的正在讨好这位花天酒地方面的专家。见到安锋进门,奥德尼喊了一嗓子:“嗨,今晚有舞台秀你参加吗?我们要招待一位大客户。”
安锋转向陈文文:“你母亲走了吗……哪里的行李搬过来了吗?都弄好了呀,嗯,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这次安锋注射的是“狂笑剂”,药剂能缓慢释放“笑气”。使人狂笑到窒息的程度……当然,剂量依旧很小,药效时间不长。
当安锋把对方从医疗椅上松了绑之后,陈文文已经歇斯底里狂笑不止。安锋一边悠闲地收拾医疗器械,一边好心提醒:“你知道的,我是医生,我这人一贯说话算数,说要让你好好品尝整人的滋味,一定做得到。
当然,这次只是让你浅尝而止,告诉你我的手段很多,所以,别跟我闹腾。每次你想折腾的时候,一定要提醒自己: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惹怒我的后果,你承担得了吗?”
稍停,安锋看看表,道:“五分钟,五分钟后整理好自己,跟卡尔·安德森(奥德尼化名)出门。”
奥德尼正在对着镜子领带,他宛若没听到陈文文的狂笑,自顾自地说:“我就搞不懂他咋想的?打又打不过你,被你捆在椅子上一次两次,见到你还敢嚣张?”
“这些人,从小到大受的教育是:我爹比你爹官职大,你就要听我的。他们认为这才是天经地义,你要跟他讲道理,他认为你不讲道理——不讲他的道理。”
安锋话题一转,补充说:“不过,这种人很容易屈服。他们相信强权。只要给他们几次强权压迫,他们马上老实了,而且以后会乖乖的,任你凌虐。”
奥德尼劝解说:“好了好了,我认为这足够了,以后他是我的了。你知道的,很多事我不好出面,他一个小孩反而方便……噢,对了,极乐鸟珠宝公司成立一周年了。我们准备发行纪念版,你有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在书房柜子里。公司一整年出的所有首饰款型,每样我都给你准备了两件样品,你打算送人吗?不,这样不好,送女孩礼物不能这样猛,会把他们的胃口弄大的。我建议你……”
“这东西没多少钱……好吧,我带十套首饰回去,让她们在其中挑选,剩下的,明早你派人去取。”
说话间,陈文文气喘吁吁的走出医疗室,奥德尼从镜子里歪着头望着对方,平静地问:“喘息完了?”
这时的陈文文还说不出话来,他扶着门框继续喘息。奥德尼打好领带,继续对着镜子说:“我们的房东是个恶魔,这点你必须领会。别指望我帮你,这个忙我帮不上。
你想报警吗?我劝你打消这主意。你胳膊上全是针孔,警察一查就能查到你的吸丨毒丨史,而这家伙,哈哈,这家伙的诚信履历让人无话可说,所以即使你报了警,警察也会说你是吸毒造成的幻觉。至于我,我是不会给你作证的,我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
所以,消停吧你。老老实实过完这几天,下周让他送你去林肯市。以后你放假可以回来找我,这才是你的人生,明白吗?你想安全的喘息,就该知道谁是不能招惹的。”
陈文文满腹委屈:“都投降了还要惩罚?我昨天已经认错了呀……天呐,这什么日子”
纽约太可怕,妈妈我要回家。
没人在意陈文文的委屈,不一会儿,安锋拿着几个首饰盒出现,他看了陈文文一眼,改用冷僻的瑞典语说话:“我从伊拉克寄回来的东西你收好了吗?
奥德尼一哆嗦:“不不不,你别想借伊拉克话题,推出任何包含阿拉伯味道的纪念版首饰。这话题太敏感,太容易拉仇恨……你寄回来的东西我当然收好了,我把地址写给你。”
“那么胜利味道的呢?隐含着胜利的寓意,而后,咱不向这方面宣传引导,但大家一看都明白……你觉得这主意怎样?”
奥德尼沉思起来:“或许我们可以试试…今晚我跟几个设计师再谈谈,明天给你答复。”
“不,你不用给我答复,珠宝公司交给你了,我只是建议。只要年底的财务数据让我满意就行……忘了告诉你,我打算成立一个信托公司,把所有资产统合到信托公司名下。下周会有财务主管找你谈话,你想参股吗?”
“好啊,你搞的投资项目,当然少不了我的参与,我们其实是一个人”,奥德尼爽快的答应着。
他所说的“我们其实是一个人”,隐指他现在使用了安锋的化名,以及安锋的隐藏身份。
安锋随便找了个大口袋,将挑出来的首饰扔进袋中。奥德尼这时已经收拾好了,开始招呼陈文文更衣。他瞥了一眼安锋挑选的手袋,提醒:“那是别人用过的手袋,我记得是女模海瑟薇的。”
安锋装作没听见走出门去,奥德尼在背后嘟囔:“那是黛维·克勒尔(vtkr11)手袋,是个昂贵的手袋,我不认为海瑟薇会丢下不管,我认为那是她借此勾搭的手段……算了,反正她要找的人不是我。”
“你说什么?”陈文文诧异的问。
“没说什么,我们该出门了”,奥德尼整一整陈文文的领带,招呼他一同出门。
安锋赶回家的时候,后座上又多了一个邮包。打完一天麻将的韩芷烟与瞿锦,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见到安锋出现,韩芷烟笑道:“嘻嘻,我们本以为自己回来晚了,没想到你会来得更晚……你在寄宿家庭吃饭了?”
“不,我没进门。我把安阳送他们家门口,我就去取邮包了……来,看看我在伊拉克弄得纪念品。”
听到“纪念品”这个词韩芷烟就是一哆嗦,想当初安锋悍马车里藏得零钞被韩芷烟发现了,她可是几旬没睡好觉,各种恐慌各种心焦,直到安锋回家她才安稳下来,这……这怎么又有“纪念品”了。他从伊拉克搬了多少东西回来
“恶心”,瞿锦触电般喊道:“带上这东西,不知道的人不知道它的纪念性,知道的人以为我上过库赛的床……你还敢再恶心点吗?”
韩芷烟闻言也皱起了眉,半晌,她好奇地问:“这东西,你怎么弄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