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脸红的顿时像炸了锅,实在不知道万俟景侯的脸皮是什么做的,竟然能顶着一张面瘫脸说这样的耍流氓话。
万俟景侯靠着墙角坐下来,抱着温白羽,说:“还流/血吗?”
温白羽咳嗽了一下,说:“应该不流了。”
万俟景侯说:“还疼吗?”
温白羽说:“你不是废话吗,你让我那么捅你试试看!”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嘴角有些笑意,但是总觉得这些笑意不达眼底,冷飕飕的,说:“你还想捅我?”
温白羽梗着脖子,说:“怎么,还不允许别人想了?!”
他刚大/义凛然的说完,立刻被万俟景侯捉住了嘴唇,两个人顿时呼吸粗重,吻在一起,唇/舌纠缠着,带起一片旖旎的喘息声。
万俟景侯搂着他,在温白羽耳边轻声说:“白羽,下次不会了……”
温白羽“嗯”了一声,说:“已经不疼了。”
万俟景侯仍然贴着他的耳朵,带着一丝沙哑和磁性,说:“下次让你舒服,好吗?”
温白羽心里登时冲上一股大火,一口咬在万俟景侯的耳/垂上,说:“好你个头!”
万俟景侯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都不用看也知道,上面一排牙印,不知道有没有渗血……
温白羽气的脸色铁青,走回去躺在毯子上,简直就不该同情万俟景侯,还是让他发疯发死算了,温白羽已经对他一本正经耍流氓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温白羽刚才那声有点大,邹成一立刻就醒了,不过他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温白羽此时脸上红了青青了红的,也看不见温白羽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
可苦了狄良,狄良本身就睡不踏实,一听到动静就醒了,虽然没敢睁眼,但是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怀里又抱着小海,还是有的看没得吃,不是一般的命苦。
狄良就怕小海被吵醒了,不过小海睡得太死了,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温白羽气哼哼的躺下来,看了一眼表,还能睡两个多小时,就闭上眼睛。
万俟景侯也走过来,靠着墙坐下来,温白羽本想让他也躺下,但是一想到刚才万俟景侯的暴/行,就觉得不值得同情,还是让他一个人耍流氓去吧。
万俟景侯顺着墙坐下来,刚一坐下来,顿时又站了起来。
温白羽听见他窸窸窣窣的声音,烦不胜烦,隔了一会儿,又听见万俟景侯敲击墙面的声音。
“哒哒……哒哒哒……”
温白羽终于睁开眼睛,就看万俟景侯半蹲在墓墙前,正一手摸一手敲,也不知道找什么。
温白羽看他面色认真,半皱着眉,似乎全神贯注的在找什么,那种表情简直就是秒杀。
温白羽不禁咳嗽了一声,说:“你干什么呢?”
万俟景侯回头说:“墓墙是空心的,后面应该有路,我在找开门的机/关。”
温白羽一听,顿时跳起来,抻的他下面又是一疼。
温白羽缓了一下,然后也走过去,蹲下来,也敲了敲墙面。
“空空”的的声音,应该是万俟景侯说的空心。
邹成一和狄良本身已经醒了,听他们说还有路,立刻也坐起来。
机/关肯定在墓室里,而且听这个墓墙的声音,后面的空间并没有随着潮汐变化而改变。
众人开始分头找,把整个墓室翻了一个底朝天,一寸一寸的找。
众人找了大约半个小时,温白羽才在对面的墓墙上找到了一个缝隙,立刻用凤骨匕/首在上面划了几刀,然后一撬,就听“咔嚓”一声,墓墙上的石砖立刻被撬掉了。
众人听见动静都围拢过来,就看到撬掉石砖之后是一个空心的空间,里面有一根青铜做的大竹子。
竹子上刻着人脸,吊梢眼,大鼻子,大嘴巴,正在朝他们笑,笑容似乎有些诡异。
温白羽伸手进去,握住竹子使劲一拧,就听“轰——隆——”一声巨响。
对面的墓墙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石头闸门,顿时缓慢的往上升起。
众人一看,墓墙后面果然有空间,而且是一条墓道,现在距离退潮还有不到两个小时,而墓道并没有闭合,显然这里没有利/用潮汐变化的机/关,是保持一定宽度的。
温白羽用手电照了照新找到的墓道,里面黑黝黝的一片,似乎特别深。
众人都不再犹豫,反正还有两个小时才退潮,这两个小时坐着也是白坐,立刻站起来,温白羽把邹成一背上,走进墓道里。
万俟景侯走在最前面,伸手抓/住温白羽的手,说:“能走吗?”
温白羽白了他一眼,说:“我也是大老/爷们好吗,没那么娇气。”
他一说完,突然感觉万俟景侯攥/住自己的手一收,不禁浑身都紧张起来。
众人就听见墓道里有声音,“嘶啦——嘶啦——”似乎是什么东西蹭着地面,正往他们这边移动过来。
温白羽说:“那些小/鬼?”
万俟景侯摇头,说:“那些小/鬼的动作很灵敏,不像这个声音。”
温白羽又说:“粽子?”
万俟景侯点点头,似乎也觉得是粽子。
邹成一眼睛看不见,在这种漆黑的墓道中,看见也没什么用,声音反而格外的清晰,说:“来了。”
他一说话,众人忽然“嗬——”的吸了一口气。
邹成一说:“怎么了?”
小海首先说话了,说:“呃……是那个好看的大姐姐……”
他说完,又说:“不对,她现在果然一点儿也不好看了。”
小海说着,还看了看狄良,似乎觉得他之前说的话是正确的。
狄良有些无奈,小海的关注重点怎么一直偏离正题,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儿。
温白羽说:“是方欣然!”
邹成一侧耳倾听,没有呼吸声,说:“粽子?”
温白羽说:“恐怕是变成粽子了……”
他说着,就见方欣然慢慢的走了过来,她走路似乎不抬脚,一直蹭着地,浑身都是血,不过脸和裸/露/出来夫人皮肤都是完好的,也不知道哪里受伤了,致命伤在哪里。
方欣然眼神呆滞,脸色苍白,嘴唇都是白的,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过来。
看到众人的时候,呆滞的眼神突然变得狠戾起来,然后“嗬嗬”的狞笑着,睁大了眼睛,却盯着小海看,嗓子里咕噜咕噜的,好像随时要冒泡一样。
方欣然一边狞笑,一边说:“镜子……”
温白羽后退了一步,说:“我怎么觉得这个方欣然不对劲,死人不是没有/意识了吗,她不是粽子。”
万俟景侯把龙鳞匕/首拔/出鞘,说:“看起来不是粽子,是被附身了,这东西似乎不太好对付,大家小心。”
他说着,突然放开温白羽的手,一下冲了上去。
温白羽顿时有些紧张,万俟景侯说不太好对付,那么一定是厉害的粽子,而且这个粽子有/意识,还借尸还魂的附在了方欣然的身上,也不知道有什么意图。
就在温白羽担心的时候,万俟景侯已经飞快的冲出去,方欣然大吼一声,突然往前一扑,万俟景侯跃身而起,踩了一下墓墙,走了一个折线,躲开方欣然的攻击,然后一脚踹在方欣然的背心上。
“啊!”
方欣然一声大吼,立刻被踹的飞扑出去,狄良带着小海往后退了几步,温白羽也背着邹成一往后退,说:“往哪踹呢!”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已经跟上来,一脚踩在方欣然的后背上,方欣然刚想站起来,就听“咚!”的一声,被踩的趴在地上,两条胳膊频频打颤,根本站不起来。
温白羽不禁抹了一把汗,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方欣然的下巴和鼻子蹭在地上都磕花了。
万俟景侯的龙鳞匕/首一甩,正好指着方欣然的后脑,这个时候方欣然却露/出“嗬嗬”的笑声,一阵古怪的狞笑,就听“唰——”的一下,方欣然的长发忽然卷了起来,一下变得老长,迅雷不及掩耳的卷住万俟景侯的手腕。
温白羽心脏一提,说:“当心!”
万俟景侯手腕一转,掌心里的龙鳞匕/首“唰”的一转,就听嗖嗖嗖几声,捆住万俟景侯的长发一下被削断了,纷纷落在地上。
万俟景侯左手一甩,顿时一个火球飞过去,一下砸中方欣然。
方欣然被砸的飞出去,一头长发着了火,突然暴怒起来,然后众人就听“哈哈”的笑声从墓道深处传过来,有什么东西正飞快的往这边爬。
小海突然捂住胸口,双/腿一软,就要摔倒在地上,狄良立刻一把抓/住他,说:“小海,怎么了?”
小海捂着胸口使劲的喘着气,说:“来了……来了……”
他说着,就听“哈哈”一身尖锐的笑声,一双蓝色的光线突然冲破黑/暗的墓道,快速的爬了过来。
方欣然发出一阵狞笑的声音,说:“既然你们找死,那就成全你们。”
她说着,那爬出来的小/鬼一下扑上去。
温白羽顿时睁大了眼睛,这只小/鬼和他们在地/下室看到的一模一样,小海对他的反应最大,想必这就是方欣然之前说的鬼王吧。
小/鬼的脚脖子上挂着一个精致的铜铃铛,一爬起来叮叮当当的响,邹成一现在身/体虚弱,根本禁不住这种铃/声,起初用手捂着耳朵,随着小/鬼爬进,邹成一有些忍耐不住,突然双手一松,一下从温白羽的肩膀上掉了下来,滚在地上。
温白羽吓了一跳,连忙又把邹成一抓起来背在背上,但是邹成一已经完全没了知觉,一探鼻息进气也少的可怜。
万俟景侯说:“先走。”
他说着,众人就要冲过去,往墓道深处跑,但是那只小/鬼反应十分迅速,一直追着他们,而且似乎想要抓小海,每次都会主动攻击小海。
众人一直往前跑,方欣然的头发都烧光了,脑袋变得黑乎乎的,但是仍然追着他们,还带着那只小/鬼。
温白羽记得方欣然说过,鬼王是夜郎王的女儿养的,只听饲主一个人的话,那么这样一想,或许借尸还魂的,就是夜郎王的女儿?
温白羽想到这里,不禁一颤。
后面一直在追,这样也不是办法,他们往前冲,突然看见前面的墓道有些问题,地板出现了一个方格一个方格,显然是机/关。
万俟景侯喊了一声:“小心机/关。”
众人都小心翼翼的,但是动作一小心也就慢了,后面的方欣然和鬼王已经追上来。
温白羽一咬牙,喊着:“趴下!”
说完,突然一脚踩在机/关上。
就听“喀拉”一声,墓墙上突然开出许多机/关的小孔,然后是“嗖嗖嗖——”的声音,无数只弩/箭从小孔中射/出来。
众人立刻趴倒在地上,后面跟上来的方欣然没来得及趴倒,顿时“啊……”的一声,身上就像筛子眼,中了无数的弩/箭。
方欣然睁着大眼睛,晃了一下,突然倒在地上。
小/鬼因为本身即是爬行的,所以没有被弩/箭伤到,但是看见方欣然颓然到底,小/鬼似乎受到了惊吓,也许这种东西必须依靠饲主,小/鬼立刻就调头,发出“哈哈”一声大叫,然后没入了黑/暗的墓道中。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就听“噗——”的一声,方欣然似乎泄气了一样,浑身的皮肤一下干瘪下来,顿时变成了一具干尸,浑身还散发着腐烂的臭味……
众人都觉得后背发凉,这才是方欣然本身的样子吗,这具尸体已经不能用了,也不知道附身的魄跑到哪里去了,不过目前是安全了。
众人不敢直起身来,就在地上往前爬,很快爬过了机/关的地板,这才敢直起身/体来。
前面还是墓道,邹成一仍然在昏迷,温白羽赶紧把他放下来,摸了摸鼻息,似乎更微弱了,那铜铃铛非常厉害,他们这些元神充盈的人最多被影响一下,而邹成一看起来极为虚弱。
万俟景侯摸了摸/他的鼻息,然后伸手在他手腕上的脉门摸了摸,突然皱起眉来说:“邹成一不对劲,他这种极度虚弱的表现不是怪病造成的。”
温白羽诧异的说:“不是?那是因为什么?难道邹成一中毒了?”
万俟景侯摇头,说:“是被抽干了,他的精元流失了很大一部分,现在身/体非常虚弱。”
温白羽说:“是咱们走散那会儿发生的事情吗?”
万俟景侯说:“邹成一不是简单的人,他显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想要抽干/他的精元又神不知鬼不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温白羽更是不解,说:“很长时间了?”
万俟景侯说:“说白了就像是慢性/病,平时不觉得,一旦有诱因发病了,才会有感觉。”
温白羽说:“那现在怎么办?”
万俟景侯说:“只能让他好好休息,他的体质偏阴寒,咱们都帮不了他。”
温白羽看着邹成一苍白的脸色,不禁有些担心,但是现在也于事无补,最奇怪的是,邹成一怎么会被人盯上了,是谁盯上了他的能力,还把他的精元抽干,让邹成一变得这么虚弱。
另外有一点是,如果有人想要邹成一的能力,直接杀了他不就行了,还这么费劲的一点一点抽干,到底为了什么?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腕表,说:“咱们不能停。”
温白羽点了点头,把邹成一又背上,然后众人继续往墓道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