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雁拿了饭菜,端到黄老太太面前,服侍着黄老太太吃完,这才出来。
只是黄阿贵虽然嗜酒,酒量却并不是很大,江雪雁出来时,黄阿贵就已经快到了半醉,而江昊然虽然看起来也已经是面红耳赤,说话都有些打结,但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多少醉意。
见到江雪雁出来,半醉的黄阿贵一把拉住江雪雁,嘿嘿的傻笑着说道:“闺女,你也忙了一天了,来来来,陪咱爷儿们喝一个。”
江雪雁的确是累了一天,而且到现在,也有些饿了,但看着黄阿贵这样醉醺醺的,江雪雁很是不满,尤其是当着江昊然的面,喝的这样醉醺醺的。
江雪雁冷冷地说道:“爸,你喝醉了。”
只是黄阿贵大着舌头说道:“不是我说大话吹牛皮……你爸我……当年那是海量……这可真不是吹牛……想当年,我们村儿里,哪家有个大事小情,需要陪酒,那还不得请我去,嘿嘿,当年,咱村儿里,老的少的,我可是一个个的把它们都给喝趴下去过的……”
江昊然赶紧接过话茬,笑着说道:“黄伯父当真是海量,来,咱们爷儿两个,再走一个……”
说着江昊然端起酒杯,站起来要跟黄阿贵碰杯。
黄阿贵受宠若惊,赶紧站起来,笑着说道:“喝酒也讲究人品,就江少这样喝酒……那……那人品,绝对杠杠的,干……”
说着,黄阿贵也举着酒杯站了起来,和江昊然轻轻的一碰,然后一扬脖子,喝了个杯儿见底,还将酒杯倒立,朝着江昊然举了举。
江昊然自然也是一口喝干,随后又亲自拿酒,为黄阿贵满上。
黄阿贵看着满上酒的酒杯,大叫了一声:“痛快!真是痛快,我好久都没遇上过像江少这样喝酒的豪爽的了,痛快,真是痛快,今儿个咱爷儿两,一定得来个一醉方休。”
江雪雁自己盛了饭,一边吃,一边跟黄阿贵说道:“爸,喝酒只要喝个合适就成了,一定要喝醉,难道喝醉了会很舒服吗?”
本来,江雪雁是不想去管黄阿贵到底会和到什么程度的,虽说黄阿贵是江雪雁的亲生父亲,但不要说经过这些天相处,江雪雁已经发现这个父亲对酒精的依赖程度已经无可救药,就算仅仅只是想要劝阻黄阿贵少喝一点,都已经是难于登天。
不过,现在江雪雁劝黄阿贵不要喝得太多,这主要是因为,无论黄阿贵如何吹牛皮,喝酒,黄阿贵绝对不是江昊然的对手。
江昊然除了比黄阿贵年轻,比黄阿贵体质好不说,就说酒量,江昊然大多数时间可都是浸淫在李安妮调出来的烈酒里。
这单一的一种白酒,对江昊然来说,虽然还算不上是凉白开,但绝对不会比普通人和啤酒更容易醉。
换句话说,黄阿贵真要是跟江昊然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江昊然地绝有可能会喝醉,但黄阿贵只会是被喝死!
见劝阻不住黄阿贵,江雪雁冷冷的对江昊然说道:“你也给我少喝一下,吃饱了,赶紧回你自己的家去……”
江昊然却不紧不慢的笑道:“小雪,我可是好长一段时间没这么开心的跟你一起吃一顿饭了,你怎么老是想要赶我走……”
黄阿贵也沉声说道:“闺女,过门是客,江少到了我们家里……就是我们家里的贵客,你怎么连规矩都不懂了,还把他往外赶……”
江雪雁岂不知道过门是客的道理,只不过,对江昊然,江雪雁以来已经失去了信心,再说,他江昊然追到这里来,一定是没安好心,虽然不知道江昊然想要干什么坏事,但是江雪雁不会不防。
江雪雁不去理睬黄阿贵的,只对江昊然说道:“江昊然,你听着,你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半点关系,让你在这里吃这顿饭,也不是我的意思,所以,你吃完之后,可以尽可能快些消失……”
见江雪雁对江昊然不客气,黄阿贵借着酒劲,一拍桌子,怒道:“闺女,你这是干什么,我也不瞒你说吧,我已经答应把你许配给他了,从今以后,他江大少爷,就是我们黄家的姑爷,以后你可得对姑爷客气一些。”
江雪雁一愣,连饭碗都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黄阿贵居然把自己许配给江昊然——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一套。
最重要的是,江昊然一直追着自己,追到自己的家里来,竟然是为这事!
本来,江雪雁只是听说黄阿贵要把自己许配给江昊然,一下子失神,使得饭碗掉下地去,殊不知黄阿贵竟然一拍桌子,怒道:“好你个小丫头,你这就跟我甩脸子是不是,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就是孝道,自古以来,那个做儿女的,敢不遵从,我才说你两句,你就给我摔盘子打碗,你想造反是不是?”
江雪雁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自己放弃了一切,认祖归宗,跟着自己的亲生父母,离开周子言离开江家,固然有着不少的其它因素所逼迫,但回来孝敬自己年迈多病的母亲,赡养自己嗜酒成性的父亲,也是主要的原因。
江雪雁想着,自己一家人团聚,就算日子过得清苦,贫困,但一家人融融恰恰,也能过得和和美美。
只要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江雪雁也就别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