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你讲得太好了,就连我都想外出历练……”后面的英俊少年一脸振奋道。
“嗯……”前方的华发少年应了一声。
“七哥,你好像不高兴?”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
“我宁氏子弟当天下试炼,难道这还不值得高兴?”
华发少年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他沉声道:“宇弟,你记住,天下试炼是迫不得已才实行的,并非喜事,我宁氏数万子弟试炼,到底能有几成归?”
“怎么会?七哥不是说,这天下我宁氏子弟都可去,谁都用不怕,怎么还会这样?”
华发少年叹息一声,道:“宇弟,七哥再教你一个道理:上位者的话,最多你只能信四分,剩余六分皆有目的。”
“什么?七…七哥,怎么会?你不会在开玩笑吧?”
华发少年停下脚步,转身严肃地看着英俊少年道:“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是…是…是不像,”少年被如此严肃的七哥吓到了。
“那…那你岂不是在说谎?”
“我并未说谎,我只是将前景描述的更光明了些,说得更激情了些,这就是掌权者的思维……”
英俊少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
华发少年淡然道:“如果我刚才说,外面处处都是危机,随时都会殒命,但宁家需要大家走出去,需要族人去历练,谁会去?谁敢去?即使有勇气,哪个妻子愿意自己丈夫离开,哪个父母放心自己孩子历险?”
英俊少年久久无语,是呀,要是自己,母亲一定不会同意,他有些失望,原来这些迷人的东西都是假的,突然他眼睛一亮,激动道:“七哥,你不是说有你吗?你可是礼宗,可是道宗啊!”
“这话也就你们信,我是人,不是天地主宰,他们遇险,我还能随叫随到不成,记住万事莫信他人言,当看本质……”
“七哥,你明知可能是生离死别,那你为什么不给大家多点时间,就三天,也太紧了吧?”
华发无情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聚集所有族人,公众演讲,鼓舞士气,是我喜欢吗?不,在我激励下,这三天,子弟都会踊跃参加,积极准备,都会满心喜悦,可时间久了,荣耀感没了,私念一起,就会牵肠挂肚,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七哥,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太……”
“太无情?太残忍?是不是?今日大家还能喊疼,还有机会埋怨,可要是宁氏再如这一潭死水,恐怕头颅落地,他们都不知为什么?八皇子嬴昭那句话说的很对,这禹城终归是人家嬴氏的,关在其中的王侯也罢,世家也罢,皆是家奴,此次禹皇仅仅是沉默,我千年宁氏就差点分崩离析,当思长远……”
华发少年说完,大步向前,脚步坚定。
英俊少年愣了一会,赶紧跟上,有些似懂非懂,但还是不满地责问道:“七哥,有没有人骂你冷血,无情……”
“没有……”
“怎么会?”少年不置信的声音高扬。
华发少年轻声道:“当面骂过我的,都死了,活着的,都在赞颂我的美德,也有一小部分,只敢偷偷在心中咒骂我……”
少年无语地看着前面自恋的七哥,好像挺神气的。
“七哥,我还是觉得我适合做剑客,这代家主有点…有点……”
“别…别…七哥,小弟就说说,就说说……”少年一头冷汗连连陪笑作揖……
七哥这杀气……太……太骇人了,他怕自己敢说个不字,七哥一冲动,将他……
……
宁泽坐在大堂中,死死盯着手中的混沌珠,一筹莫展,都三日了,宁家血煞卫已经组成,其他族老权利过渡也很顺利,今日,天下试炼也启动了……
他一会盯着自己的左手,一会又看看自己的右手,就自己这武徒都不到破烂身体,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这混沌珠?
“唉……”
又一声长叹,乾坤手是没指望,伸手摘星辰更是没戏了,再看看自己肚子,更不敢试,这要炸开了,什么壶中日月小,都没小命重要。
宁泽突然眼睛一亮,他对院中的白鹿招了招手……
白鹿蹬蹬蹬跑过来,不知主人找它有什么事。
宁泽盯着白鹿的肚子看了一会,伸手去摸,是挺结实的,可以一试?
“呦呦呦呦……”别摸了,太痒了,白鹿要是知道怎么的主人在想什么,它一定会哭出来,更别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