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无常大人，不是要带到地府吗，怎么会来到城隍庙？”

虽然不信神，但郑素对于商都大大小小的神庙还是有所了解的，毕竟一些犯罪分子总会打着宗教的幌子而行罪恶之事，在他为官十多年中早已抓捕了数十位这样的邪教分子。

“打听这么多做什么，区区一个凡人！”黑无常推了他一样，让他差点被脚镣绊倒。

而白无常则笑容满面地说：“城隍神可是贵为一城之主哎，商都所有人的死亡和投胎都要经过他的审判之后才能处理。带你过来自然是先看看你平生是否有罪行哎，以此来决定你到底是打入十八层地狱，还是投胎到富贵人家。”

“原来如此，受教了。”郑素悬着的心放松下去，他扪心自问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干过什么罪大恶极之事，倒是不怎么害怕这种审判。

只是一入黄泉隔阴阳，以后再也没法陪伴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了。

等他进入了辉煌的城隍殿之中后，看到大厅中已经有一位被带过来的老妇人了，只好排在其后边等待发落。

结果，他惊讶的看到城隍爷翻了翻一个泛黄的厚重书卷之后，原本绷着的脸瞬间浮现了笑容。从宝座上走下来，拱了拱手让旁边侍立的手下为老妇人倒茶，非常温和的和她聊了一会儿后，派人送她到阴间转生，并格外嘱托那位手下一定要让老妇人投胎到富贵人家。

郑素好奇的问身边的黑白无常：“看衣着听谈吐，这位老妇人应该只是一个普通老人，能有什么惊人的功德？”

黑白无常并未搭话，城隍爷回到了华丽的宝座之上，看着他淡淡的说：“因为这个凡人一生从未损人利己。”

“啊，就这也算是功德？”郑素吃惊道，暗暗揣摩阴间官府到底有什么样的审判标准。

“有何不可？”城隍神看着他轻轻拍了一下桌子，慢悠悠的讲述道：“凡人皆有利己之心，即便拥有大学问大睿智之人也无法避免。然而，很多人想要为自己谋取利益，就一定会对别人造成危害。种种仇怨、敌对、间隙皆是因此而生，甚至因一念之错而遗臭万年。”

“呃，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虽然有些人做的确实过分了，但这不是很正常吗？”郑素不解道。

“这么想就错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凡人一生的作为都会接受神灵审判。像那个凡人虽只是一位普通的市民，却能克制自己的私心，并对他人施以仁心，而这正是很多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城隍神淡淡的说。

“原来如此，那我更不用担心了。我郑素为官多年，从未贪过一丝一毫，每到一地必兢兢业业，自问无愧于肩上重担和天地神灵。”郑素昂首挺胸，直视威严的城隍神。

城隍神冷笑道：“人间政府设官员管理百姓，大大小小官员成千数万，若是不要钱就算是好官。那在官府栽种一棵树，既不需发俸禄，也不会懒惰离开，岂不更好？”

“我虽然没做过什么大功之事，但也绝没有什么大过错！”郑素有些底气不足的为自己辩解。

“哼，你一生只求自全，一桩桩案子皆因怕惹麻烦视而不见，这样对得起政府和百姓对你的重托吗？就像最近的那桩案子，你顾忌犯罪之人为市长亲戚，眼看一位普通市民遭受罪恶之徒威逼恐吓而不派一兵一卒，你敢说自己没过？”

城隍神看着他厉声道：“为官只求自保，无功就是有罪！”

郑素闻言顿时倒退几步，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再也不复先前的自信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