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梓几乎是有点儿不知该笑还是该谦逊。最后她干脆坦然受了:“那就多谢你的夸赞了。”
“真的。”谢青樱怕谢青梓没当真,又如此重复一遍。
谢青梓笑容越发温柔:“嗯。我知道了。既是这样,那倒是极好的。”
林语绯回来的那日,倒是十分热闹。
头一日夜里,卫泽才和谢青梓说起这件事情:“林语绯要回来了。”
谢青梓手上替卫泽擦头发动作登时一顿,而后便是又道:“嗯,回来就回来呗。我听李素说起过这个事儿,她丈夫是死了?以后不会离京了?”
“嗯。大概吧。”卫泽也不知是不清楚,还是想将此事儿含糊过去:“明日她就进京了。”
谢青梓收拢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卫泽:“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么?”
卫泽好好提起林语绯来,本身就是个奇怪的事儿。
卫泽应了一声:“有些关系。”
谢青梓一挑眉,神色慢慢郑重起来:“那我便是洗耳恭听。”
看着谢青梓一本正经的样子,卫泽反倒是露出一点笑意来:“她做了些对朝廷有利的事儿,故而她回来,是要设下宫宴迎接的。”
“哦。”谢青梓听着只是这样,倒是反而有些失落: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妄自做了半晌的心里准备。
末了,她甚至是笑着打趣了卫泽一句:“我还只当是你要纳妾呢。”
这么一句玩笑话,登时让卫泽笑起来,他闷声笑着将谢青梓搂入怀中,将下巴搁在她柔润的肩膀上,一面闷笑一面低声道:“傻丫头,这怎么可能?”
“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不是你们男人历来喜欢的吗?”谢青梓闷声低言,也闹不出清楚自己是介怀还是不介怀林语绯回来的这件事情。
或许一开始是真不介意,可是子安在提的人多了,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介意的。
又或者,别人说的,她都不介意,她介意是因为卫泽这样小心翼翼的态度——到好似,他和林语绯之间有什么事儿,她就该介意一般。
这样的认知,本身就让她觉得有些不痛快。
所以,她才介意了。
卫泽听着这话,越发忍不住笑:“你听谁说的?”
“世人都是这样说的。”谢青梓斜睨了卫泽一眼,不过这个角度却是只能看见卫泽的半个后脑勺,于是她声音更加闷闷:“不都这样说吗?从来只听新人笑,那闻旧人哭?”
“青梓这是觉得自己是旧人了?”卫泽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谢青梓坐在了他的腿上,他正好就可以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末了才又拍了拍她腰下圆润的地方:“这么想可就错了。还是,青梓觉得我最近太忙,冷落你了,所以心生怨言?”
“谁心生怨言了。”谢青梓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自己被冤枉了。而且卫泽还那样拍她的……她更是有些恼,扭了扭:“分明是你自己的问题。”
“放心,我不会纳妾的。”卫泽任由谢青梓扭着,只是牢牢的揽住她:“此生有你,已是我三生有幸,我如何敢辜负你?况且,你这样好,谁能超越你?”
“这里。”卫泽腾出一只手来,然后握住谢青梓的一只手,将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后才又浅笑着继续说下去:“这里的位置,你已是占得满满当当,连一丝丝的缝隙都没有留下。旁人又怎么可能挤得进去?这里也好,我整个人也好,都是你的。也只会是你的。”
谢青梓的手掌感受着底下的心跳,和卫泽对视着,好半晌也是没有动。
卫泽的心跳得很平稳,也很有力,无端端的就让人觉得安心。
而卫泽的脸上神情是温柔的,目光却是坚持和认真的,叫人看着,只觉得是心里头忍不住去相信。更是慢慢的被抚平了焦躁。
谢青梓最后唇角一弯,也是浅浅的绽出一个笑容来:“好,这话我记住了。”
顿了顿,她又轻哼一声,用指尖拧起一点卫泽的皮肉,故意吓唬他:“你要是敢食言,那我就叫人把你腿打断,看你还敢不敢纳妾。”
“好,娘子说什么都好。”卫泽丝毫不觉得恼,反而是宠溺一笑:“绝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娘子只管放心。”
“花言巧语。”谢青梓轻哼一声,而后从卫泽身上下来,嘴上不饶人,实际上脸都因为卫泽的话有些甜得发红了:“不跟你多说了,擦干头发睡觉去吧。”
顿了顿,她才又重归了正事儿:“那明日既是有宫宴,是准备荤还是不准备?还有,我要不要也出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