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一个六七岁的小童,手里抓着一把青钢剑,光着脚丫就冲了进来。当他看到地面血泊中那条断臂时,小童吓傻了,又看见断臂上的手还在痉挛颤动,这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少主……少主……呜呜……少主……”
“咳咳咳,别哭了,不是我的!”公羊辰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不……不是少主的?”小童眼泪挂在脸上,长长的睫毛扑扇扑扇上下眨动着,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愣了一会,他赶紧跑到床前确认,看到自家主子两臂健全,都在。
小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给自己压惊,嘴里念叨着:“不是少主的,不是少主的,不是少主的就好!吓死我了。”
“少主,你受伤了?”小童刚放下的心,在看到公羊辰身上几乎被血染透的里衣时,小心肝又收缩了。
“嗯!兀童,你在这里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要运功疗伤!”
“是,少主!”小家伙神色一正,单膝跪倒郑重行礼,然后他起身,小脸绷的紧紧的,神色凝重的紧握手中的青钢短剑,全神贯注的警惕着四周。
公羊辰看着衣衫不整还光着两只脚的小家伙如此这般慎重,他心中一暖,在这个家里恐怕也就小兀童还将他当少主,将他的话当少主令。
公羊辰将滴血未沾的游龙剑放在身边,失落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腕,空空的,就如他此刻的心一般,空荡荡的,守护了他九年的紫玉镯碎了,母亲临终前叮嘱他一定要戴着的紫玉镯,碎了。
少年压下心中的失落,默默为自己打气,“公羊辰,你一定要争气,不能倒下,要活着,好好的活着,娘亲看着了。”
他收摄心神,内视丹田气海,本该剑气充溢的气海现在没有一丝剑气。
那一剑,他倾尽所有,将丹田所有剑气一挥而出,那一剑令那个潜入自己的卧室的黑衣人留下了一臂。
也许那人被他那霸道至极的一剑吓破胆了,即使被砍下了手臂,也闷声咬牙,越墙逃了。要是他再大胆点,完全可以够轻而易举的取走他公羊辰的性命。
那一剑后,他丹田剑气尽去,反而化解了一次致命的危机。
此刻,他丹田中一道柔和的胎息之气自然流转,胎息包裹着一个白色的小光点,这个小光点就是他的灵,虽然还只是灵种,可却极其重要,灵是修士的根本。
看到灵没事,公羊辰长长的舒了口气,不幸中的万幸。他这口气还没完全咽下,咯噔一声,心又提了起来,他发现自己残破的筋脉中竟然有残留的剑气正朝丹田汇来。
想到剑气遇到胎息时那不共戴天的暴戾和斩尽杀绝的疯狂,少年一阵心寒。他从没想过自己苦修了六年并以之为傲的精纯剑气,有道一日会成为伤身又伤心的祸患。
一切都因为他是地灵者,要是他的灵是天灵,那么,一切都会顺风顺水,可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