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会说因为我相信你之类的鬼话,而且在今天之前,我是根本就不相他的。
顿了一瞬,我这才低低道:“问?有什么好问的呢?你明明就知道我已经知道,而你却从未提过,如果你想我知道,即便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只怕是不见得吧。
我的性格也存在着极大的因素,像这样的事情,只要对方不说,我是不会去问的。
而且我与他之间本就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我又怎么会去问呢?
我也怕,怕眼前的美好很快就像平静的冰面一样破碎,变成冰渣,最后融化变成原型。
他眉眼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见他说:“知道沐阳是谁的孩子吗?”
我摇了摇头。
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身去茶几上拿了一根烟点上,抽了两口这才转身看向我对我说:“他是死去的席师兄的孩子。”
席师兄,不就是那个带着他们一起创业,最后无法赔偿违约金而跳楼的师兄吗?
“席师兄死之前嘉培就已经发现自己怀孕了,但是由于席师兄每天焦头烂额的情况,她没有机会说,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后来席师兄就死了。”
他的话让我如鲠在喉,像是有一根刺卡在我的喉咙,让我发不出声音来。
有一种罪人的罪孽感在我的心底滋生,凌迟着我的心。
如果不是因为我,那个孩子只怕也不会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她的母亲也不会还没有结婚就没了丈夫。
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在那条彩信里对我说:因为你,我们一家人都不能在一起。
那份亲子鉴定,她是故意的吧,因为报复,她知道我会在乎,那东西,也成功的让我心痛了。
如果不是她今天的那些话,在我对叶非情的不信任中,只怕到现在我都反应不过来。
“席师兄的死对嘉培打击很大,她患上了忧郁症,几番都试图自杀,是卓民他们一次次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因为身体不好,沐阳早产,因为体弱,沐阳在保温箱里放了将近一年,所以他看起来要比童年小孩小一岁的样子。”
“他身体不好,从小就体弱多病,稍不注意就会发烧,那会儿大家都很忙,就我稍闲,所以我经常去照顾他们母子,后来沐阳大了懂事了,他总是会问他的爹地呢,他开始问她的妈咪要爹地,然后我告诉他我就是他的爹地。”
我了然,怪不得叶非情会对那个孩子那么好,原来是因为席师兄的关系,席师兄那个时候就对他很好,很照顾他,他对这个学长也是敬爱有加,很是爱戴,又怎么会不喜欢他的儿子?
我想了一下,那会儿嘉培生孩子的时候我已经与叶非情因为陪酒事件而闹掰,并不在他身边,然后我就被沈城池带回了国,跟着我就忘记了所有与他有关的事情。
他说完这些后我也没有接话,我能说什么呢?抱歉吗?似乎并没有意义。
叶非情起初恨我,他知道我给他下药的事情,又因为我对林珊珊‘做’的那些恶毒的事情所以他恨我,后来得知真相,知道我做的事情远不止此,知道因为我那个孩子才失去了父亲,他对他们母子的歉疚也更深了吧。
他不提,不告诉我其实就是不想让我知道这些事情,不想让我知道了而不好受。
他虽然依旧不信任我,但是终究试图放下过,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只是有些事情已经留下烙印,终究是身不由己,习惯已经让他先一步做出了决定。
卓民?我终于想起这个名字了,席师兄创业那会儿,可不就是有个程序员叫卓民吗。
想到嘉培的话,我也不想他为难,从嘉培的口中,我已知道他那些朋友并不看好我们,想必他那些朋友也是曾经他们一起创业的朋友吧。
席师兄人很好,不曾亏待过谁,都说以心换心,想必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们帮着嘉培母子的原因。
他与卓民他们是从苦难中走出来的朋友,感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我苦涩的想,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吗?而且……我不想他因为我而与他们把关系闹僵。
我道:“等一下你送我去傅雪的单身公寓吧。”
他皱眉,眼底划过一抹清冽:“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