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头晕目眩,刚在床边站定,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一边倾斜,于是我倒在了床上。
沾床的那一刻,床的柔软苏醒了我的懒惰,我懒懒的再不想动,就这么平躺着,木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好,既然你不吃不喝,一心寻死,我陪着你。”
我有些呆愣,让他跟我一起死?
我想了想无情的说:“就算你跟我死一堆我也不会与你做一对鬼夫妻,我不想与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不想死了还与你揪扯不清。”
我的话无疑是在无形中狠狠的给了他一耳光,那是一种嫌弃,向来高傲的叶非情什么时候被人嫌弃过?只有他嫌弃别人的份儿,如今被自己喜欢的人嫌弃他又怎么会受得了?
那无疑是扎在他心底的一根针。
他抿着唇瓣不说话,凌厉的看着我,一双眼睛恨不得连皮带肉的吃了我。
彼此沉默中,我说:“叶非情我们算了吧,放手吧,我们这次真的完了。”
他妖冶的笑了一声:“傅瑶,我发现你真是有把人气疯的本事。”
他终于再控制不住怒气,整个人都压了上来,与我唇舌纠|缠。
原本暧|昧的气氛在他粗暴的动作中变得火药味十足,绝望在苦涩中挣扎,怎么也捂不热两颗痛彻心扉的心。
气氛再暧|昧再热情,也怎么也热不起来两具冰凉的身体。
一切都像是一场仇人间的对决,他每让我疼一下我都会发狠的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抓痕,毫不手软。
对我,他终究是不忍心的,最后他紧紧的抱着我,终究妥协,他放低了语气问我:“你这样决绝是因为傅雪的事情还是另有原因?”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麻木的找回自己的声音:
“如果你能让傅雪醒过来,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活过来,我可以考虑忘记曾经的那些事情,就当我不曾想起过,就当那些事情不曾发生过,如果你能做到我的说的这两件事,我可以不去计较那些事情与你在一起。”
他皱起了眉,眼底划过困惑,像是不明白我的话一般,我冷笑了一声,有些虚弱,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的:“叶非情,我不曾对不起谁过,也不欠谁什么,不要再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身上,我不喜欢替人背黑锅。”
我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他而已,我的确是让他丧失了生育能力,但是那个时候我想,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会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与他携手到老,不离不弃。
我唯一求的,也只是叶少鸿不要再去威胁他的命,没有孩子算什么?只要他在就好。
那个时候终究太年轻,太容易轻信一辈子,也太过懦弱,不会反抗叶少鸿,每次没他威胁,我都会被吓的胆战心惊,不敢妄动,只好被逼无奈的乖乖听话。
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真是太蠢太蠢,落得如今这般下场谁也不怪,知怪自己太笨。
叶少鸿的确是可怕的,他也的确是不择手段的,但是那个时候我不懂,看不明白,他若是要杀叶非情早就杀了,又怎么会次次让他死里逃生?
他犀利的的眼神一直望到我的眼底去,像是要把我看透,把我心底的想法看透,然而我却是很平静的与他对视。
他的眼底有太多的情绪,绝望,灼痛,愤怒,执着……
我与他呆在这里的第一天,王律师怕我们出事,叫了门,被叶非情一句天雷滚滚般的滚蛋轰走。
我与他呆在这里的第二天,王律师放心不下,找来了开锁公司的人准备开门,叶非情一句谁敢进来我跟谁玩儿命制止。
王律师了解叶非情,所以他再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等。
叶非情与我在这里耗了三天,他难受我也难受,他还生着病,我听见他在浴室里吐了,有一次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了他溅在盥洗台上的血点,我愣了一下,想起上次王律师对我说他吐血的事情。
短暂的恍惚后,我很快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的洗脸,给自己提神。
我知道,他这是在与我耗,他想让我妥协,用他自己来逼我。
他也看出来了,我对他怨恨太深,毕竟出事的那个人是傅雪,我们感情那样深,所以他这是在用苦肉计,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我又何尝不是在用苦肉计?又何尝不是再用自己逼他放手?就看谁比谁更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