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可都知道, 这位夏小/姐是罗三少带回来的, 据说罗三少可喜欢她了, 宠溺的不行。佣人们可都是有眼力劲的, 对夏叶都很有礼貌。
那人赶紧停下来,问:“夏小/姐, 请问……”
夏叶赶紧笑了笑,说:“这样吧,你把药箱给我,我们帮你拿进去, 免得你再拿着去打水, 把杯子摔坏了。”
那人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刚才是我一不小心……”
夏叶又说:“反正我们想进去看看罗老先生呢,顺便帮你拿进去也好啊。”
罗启的确是要进去看看罗老/爷/子的,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不舒服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人看了看罗启,发现罗三少没有反/对,就把药箱交给了夏叶,然后赶紧千恩万谢的,就跑去重新打水了。
夏叶拎着小药箱, 还听到那只杯子的大叫/声, 杯子说:“药箱里是毒/药!毒/药!不能给主人吃!”
夏叶低头看了一眼药箱,罗启已经拍了拍她的肩膀, 说:“我们进去。”
佣人给他们开门, 请他们进去, 老/爷/子在二楼的卧室里休息,因为头疼头晕,所以不喜欢别人在眼前晃,楼下也是没有人的,里面安安静静的。
罗启和夏叶从楼梯上去,罗启就上去敲门。
罗老/爷/子在房间里躺着,但是没有睡着,听到敲门声,说:“不吃药不吃药,我睡了。”
夏叶听到老/爷/子的声音,差点没忍住笑出来,都一把年纪了,竟然像个小孩一样,还不想吃药。
罗启说:“爷爷,是我和小叶来看你了。”
“啊?”罗老/爷/子在里面说:“原来是你们,那就进来吧。”
门并没有锁上,罗启一推就打开了,跟夏叶一起进去。
老/爷/子是不舒服,所以躺回床/上去了,不过这会儿也不是睡觉,竟然戴着他的金丝边眼镜,在床/上躺着玩他的“玩具”呢。
床/上堆了一堆的东西,小的像是印章徽章之类的,大的连花瓶和宝剑都上/床了,也就是床实在是大,不然根本放不下。
罗老/爷/子就躺在中间,被他的一堆宝贝围绕着,脸色虽然不好看,不过精神还是有的。
老/爷/子一瞧夏叶来了,立刻很高兴,说:“来来,这边来。”
夏叶还以为罗老/爷/子叫罗启过去,不过很快就听到老/爷/子说:“去去,没叫你,你去那边坐,别把我的画弄坏了。”
罗启着实无奈,说:“爷爷,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一下。”
金丝边眼镜看到夏叶也很高兴,说:“啊,小姑娘啊,昨天你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记得了?哎呀,果然年纪大了,很容易健忘啊。”
夏叶:“……”
夏叶很想吐槽,不是健忘啊,是你突然就睡着了,还打呼噜呢,当然不知道自己昨天是什么时候走的。
金丝边眼镜又说:“今天我主人身/体不舒服,但是我劝了他半天,他就是不肯好好休息,小姑娘你劝劝他,让他别摆/弄那些东西了,每天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我都能倒背如流,竟然还这么百看不厌。”
金丝边眼镜显然很关心它的主人,不过它说再多的话,它的主人也听不到。
夏叶也觉得,生病了一定要好好休息,尤其是年纪大了,不然留下什么病根可不是开玩笑的。
夏叶赶紧说:“老先生,这些东西我帮您摆在桌上吧,您不舒服要好好休息,不然如果您要是真的病倒了,那可就不能瞧这些东西了,没有懂它们的,它们也会寂寞的。”
罗老/爷/子听了夏叶这话,忽然就笑了起来,似乎非常受用,说:“对对,我可是最懂它们的人。”
罗启赶紧说:“爷爷,让小叶帮你把东西先放到桌上来,您吃了药好了,再怎么看都行。不然现在脸色这么不好看,小叶也不会陪您的。”
老/爷/子虽然不乐意,不过还是勉强答应了。
夏叶赶紧过去,将那些宝贝一件一件的全都放到桌上去,轻拿轻放,仔仔细细的。
老/爷/子没了一堆宝贝包围着,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还盖上了被子,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头疼头晕,说不定就是血压又高了。我上年纪了,这些毛病不是什么大毛病,以前也有过。”
罗启说:“爷爷你要重视,不是大毛病也要重视。快把药吃了,平时肯定没有按时吃药。”
罗老/爷/子老大的不愿意,说:“吃什么药,你知道他们每天给我吃多少药?”
罗老/爷/子赶紧比划,说:“这么一大把,这么一大把啊,噎死我了,我的嗓子眼儿才多粗啊,根本咽不下去。”
罗启无奈的说:“那您可以分开吃,分几次。”
老/爷/子又老大的不高兴,说:“分开吃,也要分好几次,我不用吃早饭就被水给撑着了。结果早饭吃不下,中午刚好点了,又拿了那么一堆的药给我吃,连午饭也不让人吃了,晚饭就更别说了。什么破药,我不吃。”
老/爷/子坚决不吃药,让罗启非常无奈,不过其实让夏叶松了口气,罗老/爷/子的杯子说,这药箱里有毒药,但是夏叶也不是很懂医,根本不知道哪个是毒药。
罗启回头看了一眼夏叶,说:“小叶,你劝劝爷爷。”
夏叶说:“这个……要不再叫医生来给爷爷看看吧。”
老/爷/子第一个反/对,说:“不看,医生一来就说我这儿不好那不好,说的我跟明天就要进棺/材似的。”
“爷爷……”罗启无奈的说:“马上要过年了,不吉利的话不能说。”
夏叶说:“叫医生来看看,这些药是不是可以减少一些,这样您就不用一次吃太多了。吃这么多药吃不下饭,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对!”老/爷/子一听,说:“对,要减药。老三你快去把医生叫过来,问问他是不是能减药了。这些药我都吃了一年了,都有抗药性了。”
罗启说:“好吧,我去叫医生。”
罗启打电/话叫老/爷/子的私人医生过来。
老/爷/子就在旁边跟夏叶抱怨药有多多。夏叶趁机把药盒打开了,里面的确很多药,不过每个药盒都看不出什么问题,有治疗高血压的,有治疗心脏的,还有治疗肝脏的。
老/爷/子虽然健朗,还染了一头黑发,不过身/体/毛病可真是不少。毕竟他年轻的时候是操劳了一辈子,那时候可是比罗启现在要累的太多了,身/子骨都被消耗的空了,现在老了隐居起来倒是很注重养生,但是总也是补不回来的。
老/爷/子跟夏叶抱怨,夏叶就把药全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药,药盒里都是有说明书的。不过如果有人把药掉包了,她也是看不出的。
夏叶想着,把医生叫过来,一会儿让医生看看,说不定医生可以看出什么端倪来。
“爷爷?”
罗启正打电/话,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了,是安慧彤来了,急急忙忙的跑上来,走进屋里来,说:“爷爷,您生病了?”
安慧彤看起来昨天晚上没睡好,有些黑眼圈,而且脸色有点蜡黄,一脸担心的就走进来了,说:“爷爷,好端端的怎么生病了?”
老/爷/子瞧见安慧彤来了,似乎也挺高兴的,说:“没事儿,他们太大惊小怪了,就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安慧彤说:“爷爷,吃药了吗?我给您打水吃药吧。”
安慧彤说着就要去拿小药箱,夏叶赶紧拦住她,说:“一会儿医生就来了,请医生过来看过再吃药吧。”
老/爷/子也说:“对,医生一会儿就来了,问问医生可不可以减药,我再吃。”
安慧彤一听,说:“爷爷,您怎么又想着减药了,药对您身/体好,可不能减,您一定要按时吃呀。”
她说着回头瞪了一眼夏叶,说:“药是能随便减的吗?你一个外人,不要自作主张。”
她这话说完,罗启已经打完电/话走回来了,面色不太好的站在夏叶身边,说:“医生马上就过来了,能不能减药还是医生说了算。”
安慧彤见罗启脸色不好了,赶紧闭上了嘴,似乎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低垂着眼睛。
罗启则是伸手拉住夏叶的手,和夏叶十指相扣。
夏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甩不开,罗启拉得那叫一个紧,只好叫他抓着了。
安慧彤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心里更是不好受,咬着自己的嘴唇。
医生火急火燎的就来了,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姑娘,瞧年龄也就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或许和安慧彤一样的年纪,据说是姓陈。
陈医生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和罗启年纪差不多,应该比罗启大那么一两岁的样子。一身灰蓝色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也是一股精英范儿,帅倒是帅的,不过和罗启长得一点也不像。
那男人一进来,就看到了罗启和夏叶,笑着说:“老三你回来了,昨天晚上我半夜才回来,下人说了,还以为大家开玩笑的。”
罗启点了点头,然后跟夏叶说:“我四叔。”
夏叶真是吓了一大跳,这个男人并不显得老,其实也是真的不老,不过看起来辈分儿很高的样子,竟然是罗启的叔叔辈儿。
夏叶赶紧说:“您好。”
罗四叔好像为人很和蔼的样子,跟夏叶打了个招呼,也没有长辈的架子,赶紧就去看罗老/爷/子了。
夏叶忍不住偷偷打量了好几眼罗家四叔的背影,真的一点也不像是罗启的叔叔,也太年轻了!
她正瞧着,忽然就感觉到耳朵一热,差点惊呼出来,罗启竟然低下头来,凑过去就亲了一下她的耳/垂儿,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
虽然大家现在都关注着老/爷/子和陈医生,所以全都背对着夏叶和罗启。但是老/爷/子可是坐在床/上的,那是正对着他们,瞧得清清楚楚。
夏叶感觉自己没脸见人,羞耻的不敢抬头,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罗启,说:“罗先生,你干什么呀!”
罗启在她耳边低声说:“看我四叔看的这么入迷?”
“什么啊……”夏叶很无奈,说:“小声点,我那是偷看呢,别叫人家听到。”
罗启说:“还偷看,我吃醋了。”
夏叶很想翻个白眼,低声说:“你四叔怎么这么年轻啊。”当然还很帅,作为一个颜控来说,罗家的颜值都登峰造极了,必须给一百零一分,不怕他们骄傲。
罗启说:“不是我亲叔叔,是爷爷隐居在这里之后收养的义子,所以比较年轻。”
“啊?”夏叶又是吃了一惊,说:“原来是义子啊。”
原来罗四叔根本不是罗家的人,连旁支都不算,其实也并不姓罗,而是姓苏,叫苏存礼。他被罗老/爷/子收养的时候,其实年纪已经不小了,十来岁的年纪,就比罗启大两岁,小时候就跟着老/爷/子在这里过的。
很多罗家人对此非常不满意,老/爷/子突然收了个义子,苏存礼从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一下子就成了罗家少爷不说,身份辈分儿还压了一大票的人,肯定有人对此不满的。
大家表面上对苏存礼客客气气的,不过背地里真是各种使绊儿穿小鞋。但是苏存礼在这里过的还是很好,别人怎么使绊儿都没把他扳倒,反而让老/爷/子越来越喜欢他。
后来苏存礼成年了,老/爷/子还特意送了他一份成年礼物,给了他一家公/司,让苏存礼去好好经营。
到如今,可是没有罗家人敢给苏存礼使绊儿,那简直是吃不了兜着走,不过虽然不敢使坏,但是仍然看不起他。
苏存礼赶紧到老/爷/子跟前,说:“爸,您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