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回头去看, 就看到一个个子不算高, 长得着实可爱的女孩走了进来。
姜先生眼睛都要掉在地上了, 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瞪着门口走进来的人张大了嘴巴, 根本说不出话来。
“小叶!”
罗启立刻转身迎了上去,竟然真的是夏叶,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绝对不会出错。
不只是夏叶一个人来的, 冯典州也来了, 慢了一步也从大门走了进来,说:“姜家的人真是厉害啊, 要不是我把小侄/女儿着急忙慌的送过来, 可能就赶不上这样的好戏了,岂不是抱憾终生?”
罗启见到夏叶,真是又惊又喜, 身上原本那股低气压,瞬间就消散了,赶忙大步走过来, 然后一把就将夏叶抱在了怀里。
夏叶忍不住也抱住罗启,感觉这一趟真是惊心动魄的, 幸好没什么大事儿,安全的回来了。
罗启低头在她的头发上吻了好几下, 说:“宝宝?受伤了没有?让我看看, 快让我看看。”
“没事, 罗先生你看,我好好的。”夏叶说。
这时候冯典州就在后面添油加醋了,说:“她的手腕破了。”
罗启赶忙轻轻的撩/开夏叶的袖子,定眼一瞧,真的破了,已经简单的涂了药水在上面,并不流/血了,但是还没有结痂。那是被捆在手腕上的塑料绳子刮破的,塑料绳子又薄又韧,夏叶之前试着挣扎了两下,果然就给刮破了,细白的手腕上,到处是斑斑驳驳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罗启的气压刚好一点,结果现在瞬间又降到了零下去。
夏叶不想让他担心,赶忙说:“已经不流/血了,都上过药了。”
夏叶从筒子楼里,带着小包子逃走,她们当然不可能徒步走回来,那样子太费时间了,说不定还会被绑匪抓回去。
夏叶赶紧带着小包子远离筒子楼,往市中心的方向跑去,离开废弃的小区,虽然是郊区,但是很快就能看到人烟了。
夏叶找到人求助,有好心的人帮她报了警,还帮夏叶打电/话联/系了罗启。不过电/话没有打通,夏叶情急之下,就又给冯典州打了个电/话。
罗启刚去了姜家,冯典州不能跟着去,还需要坐镇,等着寻找夏叶的人回/复消息。可是谁知道,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起来一听,竟然就听到了夏叶的声音。
赵永示当时也在场,简直惊喜万分,夏叶竟然已经逃出来了,不过仍然还在郊区。
冯典州听夏叶说了地方,立刻让就近的人去接夏叶,然后也和赵永示一起赶了过去。
冯典州的人接到了夏叶和小包子,驱车去和冯典州汇合。他们瞧见夏叶和小包子都没事儿,真是松了一大口气。
夏叶没看到罗启,有些担心,这才听冯典州说,罗启去姜家了,找姜家的人兴师问罪去了。
夏叶在绑匪口/中听到什么姜先生,但是不敢肯定,没想到真的和姜信垒他们家有关系。
夏叶要去找罗启,冯典州当然同意,他也想去姜家给姜家人点颜色看看。不过他们不能全都走掉,毕竟还有绑匪呢,不能让人逃了。
赵永示干脆留下来了,照顾小包子,另外带人去把那两个绑匪抓/住。
冯典州火急火燎的开车带着夏叶去姜家,路上的时候,顺便停车换一下衣服。虽然他们还在郊区,比较偏僻,不过这里离姜家的别墅并不远,很快就开到了。
夏叶觉得,自己来的真是不能再及时了。
罗启看到夏叶手腕上的伤口,心疼的不得了,脸色也有点发黑。他轻轻捧着夏叶的手,低头在夏叶的手腕上触吻了几下,说:“还疼不疼?”
夏叶都不好意思了,摇了摇头,说:“没事了。”
她又赶紧说:“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
罗启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陌生号码,因为刚才很着急的来了姜家,手/机铃/声竟然没有听到。
罗启说:“是我不好,让宝宝担心了。”
姜先生傻眼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夏叶,忽然说:“不可能,这个人是假的,好呀,罗启你果然狡猾,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我告诉你,你的小女朋友就在我的手里,今天你要是不跪下,咱们不算完,我可要让我的人好好招待招待她,你可别后悔。”
罗启冷笑一声,说:“你这话说的对,可别后悔。”
夏叶听姜先生竟然还威胁罗启,生气的说:“你这个人也是有/意思,连我长什么样子都认不出清楚,还玩绑/架呢?”
姜先生听她这么说,心里有些发毛,说:“呸,你别想糊弄我!来人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他们私闯住宅!”
罗启淡淡的说:“私闯住宅?可是你门口的下人请我们进来的,我看姜先生是老糊涂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人举报姜先生这里私藏枪/支和毒/品,不知道姜先生有什么可说的。”
姜先生吓了一跳,说:“不可能!你想栽赃陷害我?”
他大喊着,他的侄/子又着急忙慌的跑回来了,跑的太快差点来了个狗吃/屎,惊恐的说:“大伯!外面来了好多警/察,好多警/察!”
姜先生狠狠瞪着罗启,说:“好啊你,看来你是早有预/谋。”
罗启带人来质问姜家的人,其实一半是来拖延时间的,他自然不可能什么筹码都不拿着,就急匆匆的赶过来,这样可能会惹急了姜先生对人质不利,而且连自己也讨不到好处。
罗启说:“不是我早有预/谋,姜先生不妨问问你的好侄/子,说不定他能给你解答。”
姜先生不可置信的侧头去看自己的侄/子。
侄/子已经吓得脸都青了,嘴唇也紫了,站着的时候哆哆嗦嗦的样子,瞧见姜先生看自己,简直眼泪都要下来了,说:“大伯,这怎么办!警/察真的来了!”
姜先生虽然做生意的时候手段下作,但是也知道不能碰枪/支和毒/品生意。不过他儿子姜信垒进了局子之后,姜先生就比较疼爱他的侄/子,姜先生这侄/子在家里的有了靠/山,别人都管不了他,竟然真的藏了一些毒/品和枪/支,觉得是挣钱的生意,每一笔都能捞大的,背着姜先生就做了好几单买卖。
姜先生听他侄/子这么说,忽然也是一脸死灰,似乎知道这事情并不是罗启搞的鬼。
姜先生不甘心的大叫:“都是罗启栽赃陷害!都是罗启栽赃陷害我!”
他叫嚷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警/察进来了。
罗启根本不理他的叫喊,伸手轻轻的搂住夏叶,说:“宝宝,我们走。”
夏叶点了点头,冯典州也跟着他们后面走出来,说:“哈哈,大快人心,这会好了,这个姜先生可以跟着他儿子一起蹲局子去了。”
不只如此,姜先生还策划了绑/架案/件,赵永示那边已经将两个绑匪都抓到了,就差指认雇主是姜先生。
大家从姜家的别墅走出来,罗启赶紧把自己的风衣脱给夏叶,让夏叶披上,然后带着人快速的上车,免得着凉了。
冯典州还想跟他们坐一辆车的,好好听听夏叶是怎么逃出来的,不过他来不及上车,车门没拽开,被罗启给锁上了,然后眼瞧着车子从自己面前风驰而走……
冯典州:“……”
旁边司机差点笑出声来,说:“冯先生,这边请,先生请您坐这辆车。”
冯典州说:“卸磨杀驴卸磨杀驴,我好歹也是帮了点忙的,是不是啊!”
罗启带着夏叶很快离开了,往家的方向开过去。
这里离罗启的家,还是有些距离的,路途稍微有点远。
罗启温柔的说:“宝宝,困不困,闭眼睡一会儿,开到了我叫你,好不好?”
夏叶的确是困了,困得不得了,毕竟这一趟可是折腾的不行,点了点头,说:“嗯,到家叫我。”
罗启开的很平稳,夏叶很快就睡着了,靠着副驾驶的靠椅,盖着罗启的外套,感觉就算在车里也很温暖,鼻子间有罗先生经常用的古龙水味儿,让人很安心。
罗启开的很慢,避免打搅夏叶休息,到地方的时候,直接将车子开到了车载电梯里,然后就开上了楼。
罗启抱着夏叶从副驾驶出来的时候,夏叶根本没有醒,还睡得特别沉。
夏叶终于睡了一个好觉,不是昏迷,也没有做什么噩梦,沉沉的睡了很久。
等她终于睡饱了的时候,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屋里昏暗暗的,竟然都天黑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没有开灯,屋里什么也瞧不见。
夏叶躺在一张大床/上,是罗启的床,罗启的房间摆设很简洁,夏叶能认出来一些。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估摸/着睡得时间太长了,所以身/体有点发软,脑袋还有点发昏。
屋里没开灯,也没有声音,似乎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夏叶真是不想从被窝里爬出来,感觉被窝里暖和的不得了,舒服的要命。她探头瞧了瞧,竟然已经是半夜三/点钟了,没想到自己一觉就睡到了这种时候。
只是……都半夜三/点钟了,罗先生竟然不在房间里?
夏叶连忙从床/上爬下来,还准备出去看看,罗先生是不是在书房或者楼下的客厅什么的。
不过她才下了床,就看到露台的门是开着的,有一些小风吹进来,外面还有一点光亮。
罗启在外面的阳台上,夏叶走过去就看到一个背影,罗启略微弯着腰,用手肘支着,趴在露台的栏杆上,还有略微的亮光,一明一暗的。
夏叶从来不知道,罗先生竟然还抽烟呢,真是头一次见到。而且看起来,罗启已经抽/了不少了,旁边放着一只烟灰缸,里面都是烟头,都快要挤满了。
露台上开着窗户,罗启就凑在窗户边上抽烟,看起来是不想弄的满屋子都是味儿。他将烟咬在嘴上,两只手拿着手/机,看起来应该是在发短信。
其实罗启的确是在发短信,不想打搅了夏叶休息,所以没有打电/话,正在发短信处理姜家的事情。
冯典州跟他发了几条信息,然后就来了精神,开始不正经起来,调侃起来罗启,说是这么晚了还在工作,绝对是没有夜生活的。
罗启也不在意,给冯典州恢复了一条,他们两个也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冯典州看到短信那叫一个郁闷,想他以前也是个花/花/公/子,那名气大的谁不知道?现在好了,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他无奈的侧头看了看,谢筱贝在他床/上睡得好好的,怀里还抱着一只玩具熊,特别坦然,一点防备也没有。
冯典州真是咬牙切齿的,就差去咬被子角了,在心里默念着不能禽/兽不能禽/兽,可不能吓坏了他家的小宝贝儿。
罗启真是戳中了冯典州的痛楚,明明就在眼前了,但是有的看没得吃!
“罗先生?”
罗启发着短信,没听到背后有声音,毕竟地上铺着很厚的毯子,夏叶走路也轻,什么也听不到。
罗启听到夏叶的声音,立刻将手里的烟头塞在烟灰缸里掐掉了,还掸了掸自己身上,将手/机放在一边,说:“宝宝怎么醒了?我打搅到你了吗?”
“没有。”夏叶说:“我睡了好久了,然后忽然就醒了,发现天这么黑了,没看到你,有点担心。”
罗启说:“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好,宝宝先去睡吧,还没天亮。”
其实罗启出了还有事情没处理好之外,心情也不是很好,所以才躲到阳台来抽烟的。
那一根一根的烟头,夏叶都要数不过来数量了。
夏叶没有回去,反而走过来了,把烟灰缸放在一边,靠在罗启的旁边,说:“罗先生,年纪大了不要抽这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罗启见她过来,赶紧把开着的窗户拉上了,免得吹了夜风着凉。
罗启有点哭笑不得,说:“又嘲笑我是不是?小坏蛋。”
罗启虽然不至于自负,不过他一直都是人生赢家,虽然小时候没什么童年,但是后来过的是顺风顺水,没人不怕他,没人不敬畏他,他要谈下的生意也没有不成功的。
然而昨天那一天,是罗启过的最失败的一天。夏叶突然被绑走,他就在不远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发觉,时间过了那么久,第一次感觉到一股力不从心,就算着急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