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顺利离开京城,足以说明王壑对她没有歹意,所谓的背信弃义一定是个误会。
王壑怔住了——“观棋”竟如此信他?
这令他感到一丝怪异,那天在王家,“李菡瑶”对他也没这么大度、宽容呢。
他忍着异样悸动,笑道:“能得姑娘信任,王纳深感荣幸,但你我各为其主,请恕王纳不能徇私。姑娘潜入军火研制基地,假传圣旨,不仅仅为了救江家人吧?恐怕还盯上了军火研制基地的军事机密。”
李菡瑶承认道:“不错。”
王壑见她如此坦白,猜她定有后招,便试探道:“之前你家姑娘大闹京城后,承诺送北疆军粮军服,才得脱身。姑娘炸工坊的理由再充分,王纳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你们。姑娘到底哪来的信心说服王纳?”
李菡瑶道:“我不带江家人走。”
王壑诧异道:“不带他们走?”
李菡瑶道:“正是。外老太爷他们被折磨的遍身是伤,江二少爷更是折了腿,经不起长途跋涉、严寒冰冻。我听说公子的姐姐苏夫人医术精湛,因此想让他们留在京城,恳请苏夫人为他们诊治,治好了再回江南。”
王壑不敢相信地问道:“姑娘想请大姐替江家人诊治,治好了他们再送他们回江南?”
李菡瑶道:“正是。”
王壑道:“姑娘觉得王纳会答应?”
李菡瑶道:“公子会答应的。”
王纳:“……”
他很想告诉观棋:姑娘,你太轻信男人了!
王壑无语,霍非和赵朝宗忍不住了。
霍非一直未插言,因为插不上,也因为他在暗暗观察掂量王壑与李菡瑶。这二人之间的微妙,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想,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区别在于守关的美人不同。不过,今日有他在,定要把这美人关给踏平,王壑想徇私也不行!
他轻笑道:“真荒谬!”
一直看霍非不顺眼的赵朝宗,觉得他这句话十分顺耳,立即附和道:“不错,太荒谬了!”
李菡瑶问:“如何荒谬?”
一副不解的模样儿。
王壑疑惑了,“观棋”真这么天真吗?
不可能。
想想她在棋盘上神出鬼没的手段,再想想她对付崔华的狠辣与果断,绝不是天真的丫头。
她打的什么主意?
赵朝宗可不会怜香惜玉,毫不留情道:“我哥又不是李家的女婿,凭什么这么帮李菡瑶?就算他是李家的女婿也不成,涉及争霸天下,岂能相让!瞧瞧废帝跟他兄弟,为了那把龙椅,枉顾人伦,杀得那个惨烈!丫头,要梁姐姐替江家人诊治可以,只要你们归顺,一切都好说。”
霍非听得十分痛快,赞赏地瞅了赵朝宗一眼。
这样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并非他面嫩心软,而是他矜贵优雅惯了,不屑口出恶言。若真有那么个人惹恼了他,他也用不着口出恶言,直接动手就完了。他下手一向狠辣,一点都不像他外表优雅矜贵。
李菡瑶笑道:“王公子会答应的。”
王壑道:“哦?难道姑娘刚才给王纳下了毒,所以才有恃无恐,觉得王纳定会就范?”
这是他能想出来的唯一理由。
赵朝宗与霍非神情一凝。
糟糕,怎么忘了这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