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邢端说:“他说的都是废话。”
楚钰秧说:“那可不一定啊。你不是还要夜探施家吗,你快去吧,不用跟我这里等着了。”
赵邢端哪里放心把楚钰秧一个人留在这里,虽说施睦也不是人高马大的类型,但是施睦那模样显然是喝多了,撒酒疯的人可不能用正常思维去估量。
“楚先生?”
里面的琴声忽然断了,然后是“哐当”一声,听起来应该是施睦站了起来,把椅子给带倒了。这么听来,施睦真是醉的不轻了。
楚钰秧赶紧答应了一声,然后小声对赵邢端说:“你快去吧。”
楚钰秧说完了立刻就从屏风后面转了出去,笑着说:“施公子弹完了?我看酒快喝完了,所以还想出去看看哪里能找到酒呢。”
施睦抓/住楚钰秧的手腕,笑呵呵的说:“楚先生坐,我出去找酒。”
楚钰秧被他拉着坐下来,然后转身就要往外走,不过他醉的厉害,走路都打晃,被椅子腿给绊了一跤,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
楚钰秧:“……”
楚钰秧看着就觉得生疼,不会把大门牙给摔掉罢?那可就惨不忍睹了。
好在施睦没什么事情,一个打挺就从地上爬起来了,说:“没事没事,不用扶我。”
施睦从地上爬起来,问:“对了,我刚才要去干什么来着?”
楚钰秧:“……”
楚钰秧说:“去找酒。”
“对对。”施睦摇摇晃晃,他摔了一跤,再站起来还有点站不稳当,就扶着桌子。
他的眼睛里似乎焦距也模糊了,瞧着楚钰秧,说:“是……怎么是你?”
楚钰秧眼皮一跳,后背发凉,心说施睦这表情这话,大半夜的还有点恐怖电影的气氛呢。
楚钰秧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施公子,我是……”
施睦忽然一把抓/住了楚钰秧抬起来的手,说:“我每天都想着你,但是不敢去见你。”
楚钰秧眼皮又一跳,看起来施睦是喝得太多,开始撒酒疯了。就不知道施睦把自己看成睡了。
赵邢端还站在屏风后面,瞧见施睦握着楚钰秧的手,额头上的青筋瞬间就裂了。
施睦又开始神神叨叨的说:“你……你不是说过要和我过一辈子的吗?”
楚钰秧一本正经的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施睦自然自语说:“亏我那么信任你,给你赎身,把你带回家里来。你……你……”
楚钰秧睁大眼睛,似乎听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施睦气得浑身打颤,握着楚钰秧的手腕更紧了,说:“秦诉,你你竟然骗我!还,还爬上我爹的床!”
楚钰秧嘴巴长得老大,感觉信息量太大,有点消化不良了。
施睦说的义愤填膺、面红耳赤的,下一秒却“啊”了一声,然后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楚钰秧瞧见赵邢端站在施睦后面,脸色黑的似乎要杀/人一样。
楚钰秧跳起来,抓/住赵邢端的袖子,说:“端儿大新闻啊,施睦和他老/子都瞧上一个人,真是一场大戏。”
“和我们要查的事情有关?”赵邢端问。
楚钰秧歪头仔细想,说:“没准有关系,这也算是蛛丝马迹了。”
赵邢端觉得拳头发/痒。
楚钰秧一脸兴/奋的说:“那个叫做秦诉的,是不是就是刚才劝架的那个妖/孽男人啊。”
赵邢端听到楚钰秧的形容词,太阳穴猛跳了两下。
楚钰秧说:“刚才我问起那个男的,施睦一脸不想说的样子,而且眼神非常复杂啊,又爱又恨的。我还说其中有什么道道呢,原来是被老/子抢走了男人。怪不得。”
楚钰秧抚掌,一脸惊喜的说:“没想到施睦也喜欢男人啊。”
赵邢端脸色又黑了几分,伸手捏住楚钰秧的下巴,冷飕飕的说:“施睦喜欢男人,你好像很高兴?”
楚钰秧嘿嘿一笑,说:“一般高兴。”
赵邢端想要把他的裤子扒下来,然后狠狠揍他的屁/股。
楚钰秧说:“端儿你吃醋了。”
赵邢端说:“何以见得?”
楚钰秧眨眨眼睛,说:“端儿你放心,施睦虽然长得还不错,但是我是不会喜欢他的。”
赵邢端脸色忽然有点转晴,不过又很狐疑,问:“为何?”
楚钰秧说:“因为我很聪明啊。”
赵邢端皱眉。
楚钰秧说:“我可不像施睦这么傻啊。你看施睦这身材,细胳膊细腿,腰还这么细,屁/股还这么翘……”
不等楚钰秧说完,赵邢端脸又黑的像锅底了。
楚钰秧继续不怕死的说:“一看就是受啊,再找个妖孽受,难道要做葫芦娃吗?”
赵邢端听不懂了,皱眉看他。
楚钰秧羞答答的说:“嘿嘿,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是要被好好照顾疼爱的聪明受,必须找个想端儿这么美貌又厉害的攻才行。”
赵邢端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不过脸色稍好。
楚钰秧忽然睁大眼睛,说:“啊对了,你的那位皇帝兄长,长得和你好像啊,不过气质完全不同啊,他笑起来好温柔的样子啊,嘿嘿嘿,看起来很……啊!”
楚钰秧大叫一声,捂住自己的屁/股,说:“端儿,你竟然偷袭我,你打我屁/股。”
赵邢端黑着脸说:“陛下三宫六院,你也想去凑个热闹?”
“哪能啊。”楚钰秧立刻狗腿的拉着赵邢端的袖子,扯来扯去的,说:“我只是单纯欣赏而已。相对于温柔的,我更喜欢端儿这样闷骚的呢。”
赵邢端:“……”
赵邢端觉得,早晚有一天,自己会被楚钰秧给气死。楚钰秧就不能让他心情愉快半盏茶的时间,总是上半句话还好好的,下半句就把他直接气死。
楚钰秧说:“端儿,你把施睦打晕了,现在怎么办?”
“把他从窗户扔出去。”赵邢端说。
楚钰秧惊讶的问:“毁尸灭迹?”
赵邢端:“……”
楚钰秧忽然拍手,说:“哎呀,如果施信斐的儿子丢/了,他会不会就走不了了。不如我们把他儿子藏起来,让他慢慢找,这样就能拖延住他了。”
赵邢端:“……”
楚钰秧又一想,瞥着嘴巴说:“这个办法好像不靠谱。”
赵邢端说:“你也知道不靠谱?”
楚钰秧认真的说:“要不咱们别绑/架施睦了,筹码不够大。不如将那个江/氏方氏和秦诉藏起来?施信斐不是很宠爱他那几个侍妾的吗?”
赵邢端:“……”
最后还是由赵邢端将醉死过去的施睦扔回了他的房间。
赵邢端将施睦处理好了,然后就顺路到施信斐的房间去暗查。已经过了子时,施信斐的屋里还亮着灯,赵邢端远远瞧见,皱了皱眉,然后就展开轻功跃了进去。
他轻轻落在屋顶上,都不需要翻开瓦片,侧耳一听,就能听到屋里传来肆无忌惮的呻/吟和调笑声。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老/爷,轻一点嘛,你弄疼人家了。”
“小/美/人。”施信斐说:“老/爷今天要好好疼疼你。”
“哼。”女人轻哼了一声,说:“老/爷还说呢,前段时间,你竟是冲着那个秦诉,他一个男子,有我的身/子软吗?有我伺候的您舒服吗?您倒是说呀!”
施信斐被她娇滴滴的声音弄得浑身舒坦,说:“我这不是来补偿你了吗?”
女人撒娇说:“那老/爷,可要给我做主。今天方姐姐又欺负我了,老/爷您管是不管?她把我养了好些年的鸽子给杀了,我瞧见的时候,那一地的血啊,吓得我差点昏死过去,鸽子的脑袋整个被砍掉了,吓死人了。”
“哎呦,不怕不怕,不是有老/爷抱着你呢吗?”施信斐哄着女人。
原来现在陪着施信斐的就是那个泼辣的江/氏,不过江/氏撒起娇来也是娇滴滴的声音,可没有先前那么泼辣野蛮,哄得施信斐言听计从的。
赵邢端听了一会儿,就从屋顶上落了下去,悄然摸进外间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里间两个人做的激烈非常,哪里知道屋里进了人。赵邢端找了一圈,并无什么有用的发现,他就出了房间,又进了隔壁的书房。
楚钰秧等了半天的人,等的都要睡着了,迷迷糊糊听见“吱呀”一声,才瞧见赵邢端从窗户矮身钻了进来。
楚钰秧问:“怎么样?”
赵邢端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发现。”
楚钰秧托着下巴,说:“施信斐忽然匆匆忙忙离开,肯定是被吓到了。你说他见了一个神秘的人,那个人到底是谁?我看施信斐这家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差抬屁/股走人了。如果有什么线索,恐怕施信斐也早就给毁掉了,现在没准只有一个办法!”
赵邢端问:“什么办法?”
“让施信斐自己说!”楚钰秧自豪的说。
赵邢端:“……”
赵邢端说:“你有办法让他自己说?”
楚钰秧摇头,说:“当然没有。”
赵邢端:“……”
楚钰秧说:“但是没准他的侍妾知道点什么也说不定。你想啊,施信斐那么好色,他那几个侍妾吹一吹枕边风,没准就能套到一点东西呢。”
赵邢端皱眉。
楚钰秧说:“但是那几个侍妾为什么会把事情告诉我们呢?”
赵邢端也想不出办法来了,沉默了一会儿,他再一侧头,一口气就憋在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