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霞郡主已经两三步风一般的跑了过去,楚钰秧觉得自己肯定是早饭吃撑了,瞧着鸿霞郡主步履如风的样子,怎么都追不上。
楚钰秧远远的就看到鸿霞郡主将前面那位小公子给拦住了,眉飞色舞的在说什么,而那位小公子显然一愣,似乎给她都说傻了眼。
楚钰秧脚步放慢了一点,他有点打退堂鼓了,想回宫去搬救兵……
鸿霞郡主说:“陈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穿成这样,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那小公子一愣,瞧着鸿霞郡主说:“这位姑娘,我认识你吗?”
鸿霞郡主心说你给我装傻,说:“昨天我们不是才见过吗?在宫里头。你还多吃了我两块糕点呢。”
楚钰秧:“……”
刚赶过来的楚钰秧想装作路人离开了,原来是两块糕点引发的血案……
那小公子更是一愣,反映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位姑娘,你是不是把我和家姐认错了。”
“怎么可能认错。”鸿霞郡主坚持,说:“一模一样怎么会认错。”
楚钰秧赶紧上去解围,说:“鸿霞,你认错了,这位不是陈小/姐,恐怕是陈小/姐的兄弟吧。”
鸿霞郡主小声的对楚钰秧说:“怎么可能,你看啊,一模一样,肯定是女扮男装。”
楚钰秧也压低了声音,说:“有喉结的。”
“啊?哪里有?”鸿霞郡主抻着脖子往人家领口里瞧,然后恍然大悟,瞪着楚钰秧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而且那么小我怎么看的清楚。”
楚钰秧:“……”
那位陈公子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被认错了,说:“两位不必介意,我和家姐长得本来就像,被人认错也不是怪事。”
这位陈公子的确长得和陈小/姐几乎一模一样,仔细一打量,也属于样貌很好的一类。如果不是太后总想把陈小/姐和赵邢端撮合一对,楚钰秧估摸/着这会儿花痴病就要发作了。
不过很可惜,楚钰秧一瞧陈公子这张脸,就有点吃干醋。
鸿霞郡主认错了人,有点不好意思了,尴尬的灰溜溜跑掉,跑的还挺快。
楚钰秧说了句抱歉,然后追着鸿霞郡主赶紧走,生怕鸿霞郡主又去搞什么破/坏。
楚钰秧和鸿霞郡主吃完了早饭,逛了一会儿街。
鸿霞郡主就忽然说:“其实那位陈公子还不错啊。”
楚钰秧狐疑的瞧了她一眼,说:“你不会又喜欢上那位陈公子了吧?”
鸿霞郡主立刻炸毛了,说:“怎么可能,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看那位陈公子,还是挺有风度的。我认错了人,他都不生气。”
楚钰秧点了点头,算是附和了,说:“还有呢?”
“还有什么啊?”鸿霞郡主一副羞涩模样,看的楚钰秧直头疼。
不过鸿霞郡主很快又换了一副表情,说:“我肯定是不会喜欢他的。”
“为什么?”楚钰秧奇怪的问。
鸿霞郡主一脸你傻的表情,说:“我会找一个比自己还好看的夫君吗?那样子别出门了。”
“咦,你说陈小/姐比你好看?那天你刚说你比陈小/姐好看多了。”楚钰秧惊讶的说。
鸿霞郡主说:“我说的是刚才那位公子好不好。”
楚钰秧说:“他们明明是一模一样的。”
鸿霞郡主说:“才不一样,长得一点也不一样。”
楚钰秧:“……”
那刚才谁死拽着人家说人家是女扮男装的,还怎么说都不听……
两个人溜达了一上午,终于还是回了宫里头去。
赵邢端早朝完了之后,就发现楚钰秧不见了,侍从说是被鸿霞郡主拽着跑出去玩了。虽然鸿霞郡主有点不靠谱,不过楚钰秧也不见得有多靠谱,这两个不靠谱的在一块,也不怕别人能欺负他们。这一点赵邢端还是很放心的。
楚钰秧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赵邢端已经在殿里头了,正坐在那里看书。
楚钰秧奇怪的问:“奏折都瞧完了吗?怎么瞧你今天这么清闲。”
“并不是每天都那么忙。”赵邢端将手中的书放下,说:“不然我养着那么多大臣是做什么用的?”
楚钰秧说:“有道理,你一直那么忙下去,小心过劳死啊。”
赵邢端:“……”
赵邢端问:“上午去哪里了?还知道往回走。”
楚钰秧被他一说,就想起鸿霞郡主那乌龙事/件,开开心心的把鸿霞郡主给出卖了,讲给赵邢端说。
赵邢端说道:“的确听说丞相有个小儿子,和陈小/姐是同/胞,长得很像,不过我并没有见过。”
楚钰秧说:“真的是非常像。”
他们两个人正说着话,刚提到陈家,结果侍从就来了,说:“陛下,陈小/姐给陛下送午膳来了。”
赵邢端一听,有点不悦。上次那陈小/姐仗着有皇太后撑腰,就敢自己脱了衣服躺在龙榻上。最主要的是,那会儿楚钰秧也在床/上,陈小/姐认错了人,还搂着楚钰秧的腰。
赵邢端一想起来,就觉得顿时喝了好几斤的醋,非常的不高兴。
赵邢端说道:“让她放下,就可以回去了。”
侍从听出皇上口气不悦,赶紧就答应了退出去。
陈小/姐一心一意想要讨好赵邢端,上次的事情实在尴尬非常,陈小/姐本来不想再进宫来丢人了,不过想了一想,还是咬牙硬着头皮来了,这会儿又在太后那里坐了一会儿工夫,然后给赵邢端送了亲手做的午膳。
侍从很快就出来了,让陈小/姐把东西放下,打发她离开。
陈小/姐有点不甘,可是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装委屈也没人会瞧上一眼半眼的,只好将东西一放,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楚钰秧翘着二郎腿,哼哼着说:“陈小/姐真是有毅力,坚韧不拔。”
赵邢端听他口气酸酸的,忍不住笑了,走过去吻了他嘴唇一下,说:“我不够有毅力?不够坚韧不拔?”
楚钰秧横了他一眼,说:“你怎么有毅力了?”
赵邢端忽然环住他的腰,然后将人一扛,说:“让你瞧瞧我有多坚韧不拔。”
楚钰秧眼前一花,就被赵邢端给扔到床/上去了,顿时又是头昏眼花的,总算知道赵邢端说的什么“坚韧不拔”了!
楚钰秧立刻乱踢腿,扯着脖子就喊:“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外面的侍从一听到声音,差点急匆匆的就冲进来,不过再一听不对劲儿,又赶紧急匆匆的退出外殿去了。
赵邢端立刻低下头,用嘴巴堵住了楚钰秧的嘴,让他喊都喊不出来。
楚钰秧被吻的全身都软/了,也叫不出来了,只能张着嘴喘息。
赵邢端瞧他一副乖顺的样子,就觉得满意了,如果楚钰秧能总是如此就好了,显然这太天方夜谭了。
很快就到了午膳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用了午膳。
吃完了饭,楚钰秧就开始昏昏欲睡了,他晚上没睡好,早上又起的很早,在外面跑了一圈,现在有点想睡觉。
赵邢端说:“别趴在桌上,去床/上睡。”
楚钰秧实在太困,就跑到床/上去睡了个午觉。他醒过来的时候,时间还挺早,赵邢端已经不在殿内了,侍从说陛下出去了,是边关的将军进/京了,陛下过去瞧一眼,很快就回来。
楚钰秧不懂这些,知道赵邢端在干正事,索性就不跑过去捣乱/了。
楚钰秧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赵邢端回来,他一个人有点无聊,又等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干脆跑出去找鸿霞郡主了。
鸿霞郡主又在外面放风筝了,不过今天没什么风,风筝也飞不起来。她一瞧见楚钰秧,立刻就把风筝一扔,跑过去拉着人说道:“我们出去玩罢!”
“怎么又出去,现在出去天黑都回不来了。”楚钰秧说。
鸿霞郡主一拍手,说:“那不是正好吗?”
楚钰秧:“……”
鸿霞郡主瞧他不想出宫,撅着嘴巴说道:“那你说我们玩些什么?”
楚钰秧一时也想不到了,两个人就在花园里逛荡了一会儿。
鸿霞郡主忽然指着前面,说:“冤家路拽,又瞧见那个陈小/姐了。”
楚钰秧眉梢一跳,听鸿霞郡主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她到底怎么惹你了。”
“你不知道?”鸿霞郡主说:“她把太后赏赐给我点心都吃了。”
果然是两块点心引发的血案……
不过楚钰秧转念一想,有人敢抢自己的油条,他肯定也不干啊。不过这个有人是除了赵邢端以外的。
“咦,那个人又是谁?”鸿霞郡主抬手一指。
楚钰秧的思维还沉浸在无限根油条之中,抬眼一瞧,陈小/姐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男人估摸/着三十上下,身材很高大英俊不凡,透着一股不羁随性,稍微有一点痞气。最主要的腰间有佩剑,能在宫中配武/器的人并不多,看他的样子却也不像是侍卫一类的,不知道到底干什么的。
鸿霞郡主说:“他们在说什么?”
“我听不到啊,太远了。”楚钰秧又不会武功,和鸿霞郡主半斤八两,两个人离得比较远,谁也听不到动静。
鸿霞郡主说:“你看那陈小/姐,脸都红了,这两个人肯定有点什么,说不定是奸夫淫/妇,我们过去听听。”
楚钰秧想阻拦来着,你看人家腰上陪着长剑,总不能是装饰物吧,那就说明人家是会武功的,肯定比他们耳力都好啊,再往前一点偷听不成反而会被发现的。
不过鸿霞郡主已经迫不及待的悄悄摸了过去。
其实楚钰秧也觉得好奇,因为陈小/姐和那男人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娇羞,脸已经红的跟蕃茄一样了。
犹豫了片刻,楚钰秧也摸了过去。
楚钰秧悄悄移过去,躲在假山石后面,就听到陈小/姐娇滴滴的说道:“你这个人,这般不正经,谁要告诉你我的名字啊。”
楚钰秧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头一瞧,陈小/姐说罢了就要走,不过一转身,就把手中的帕子掉在了地上,然后朝着那男人羞涩的一笑,低着头急匆匆的走了。
欲擒故纵……
这一招演的也太不敬业了!
楚钰秧就瞧那男人把手帕捡了起来,正反面的翻着一瞧,角落上绣着一个娟秀的“陈”字。手帕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味道很好闻。
男人笑了笑,就把手帕随手放进了怀里。
鸿霞郡主也瞧见了,对楚钰秧挤眉弄眼的,一副陈小/姐终于被抓/住了把柄的喜悦。
不过只是片刻,鸿霞郡主脸色就变了,又开始对楚钰秧挤眉弄眼,还对他不停的摆手。
楚钰秧和鸿霞郡主离得有点距离,因为一块假山石藏不了两个人,所以他们分开站的,中间隔着一个空道。
楚钰秧皱眉,表示自己不懂什么意思。
紧接着就看鸿霞郡主忽然转身就跑,绕过假山石,身影一下子就不见了。
动作那叫一个迅猛矫健,楚钰秧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