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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一个相当与众不同的地方。有一种传说,传说天界实际上是不知在多么久远的年代之前,创世神创造世界时,专门用来休息的一个特殊空间。
对于这个传说,已经渐渐接触到万物本源的少数天仙级高手全都嗤之以鼻。别的不说,单只是那个所谓的创世神就不可能存在。创造整个宇宙苍穹、天地万物,这种事情不要说是某一个生命体,就算是传说中的太古诸神联手也不可能做到。
不过,以太古诸神的能力,说天界是他们为了什么原因制造出来,倒是有可能的。
整个天界以一种相当古怪、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状态存在,整个空间是一种介乎于澄静与混沌之间的古怪状态,有些像传说中宇宙刚刚诞生,即将出现空间但却没完全转变过来的样子。
天界的空间到底有多大?是大是小?这个问题不要说仙人,恐怕就算让那些神人来也搞不清楚。
曾经有天仙级的仙人主动以神识进行探查,的而且确是发现了类似空间障壁的不明能量层,不过如果直接过去查看的话,整个空间就好像变成无限大一般,怎么也到不了发现能量层所在的地方,明明感觉中就在不远的前面。
而且,天界之中,是没有星球存在的。这里只有一块块,难以计数的浮游大陆。
这些浮游大陆大的要以亿万公里计,小的只不过里许左右。此时,华剑英就身处这样的一块大陆上。
这块大陆并不算很大,不过千余平方公里而已。华剑英只是以神识扫视一圈,就已经大体明白这个大陆的基本情况了。
面积虽然不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山川河流,这里一应俱全。华剑英此时所在的山峰,地属一道连绵数百里的山脉,从大陆东北而起直向西南而去,贯穿了半个大陆;离山脉不远,一条浪花翻涌的大河,带着汹涌的气势,滚滚而去。
收回神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华剑英只以目力极目远眺,只见一片云山雾海中,一座座山峰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座座孤岛一般耸立着。
轻叹一声,华剑英轻声自语:“此情此景,人间哪得几回见?难怪世间人人都想成仙了。”心神微微一动,华剑英查觉到了什么。
刚刚华剑英以神识扫视整个大陆时,并没有特别加以掩饰什么,所以如果这个大陆上也有仙人的话,有人能查觉的到他的存在也不算稀奇。现在华剑英就感觉到,应该有三个仙人朝自己这边来了。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回避,华剑英负手而立,一边继续欣赏眼前美景,一边静等对方来到。
很快的,三道金光一闪,三个仙人出现在华剑英不远处。既然对方已经来到,华剑英也不能无视对方,回过身来打量着这三个仙人。
左边一个仙人身材极高,长得膀大腰圆、豹头环眼,一头乌黑长发乱糟糟的根根直立活像个刺猬一般,远看的话,只怕会觉得他的脑袋比整个身子还要大出一号。
中间一个额骨高耸,眼窝微陷,加上微弯的鹰钩鼻,样子感觉颇有威势,只是配上那略带弯曲的八字须和一部稀稀落落山羊胡,整体给人的感觉十分的怪异。
右边那个的样子十分的英俊,给人的外在感觉也最好,细长的剑眉,一双星目之中金光隐现,加上背上斜插一柄仙剑,看上去很有气势。
三人相互之间明显认识,相互之见微微点头后,一齐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华剑英。目光之中都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华剑英微微一笑,踏前一步拱手一礼:“三位前辈请了,晚辈华剑英,这里有礼了。”
对面的三位仙人也连忙还礼,三人打量华剑英的眼神,却透露出一股迷惑之意。站在右边,背插仙剑的那个仙人自我介绍道:“在下明灵子。”说着指了指中间那个有着鹰钩鼻和左边刺猬头的两个仙人道:“这两位分别是流河和天旋豹两位仙友。”
华剑英笑道:“小子初来咋到,对仙界还有很多事都不明白,请三位前辈多多指教。”这倒不完全是客套话,他虽然曾听师父提过不少关于天界的事情,但当时大多当做故事听听便算。现在才发觉,仙界的情形可比想像中还要复杂、麻烦的多。
他倒是听莲月心说过何谓三十三天,但现在他完全分别不出是在三十三天中的哪一天?想要在仙界中活动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做?现在他才发觉,在修真界的做那些个准备竟然一点都用不上。
明凌子、流河和天旋豹三人眼中闪过惊讶的神情。天旋豹首先道:“华仙友客气了,老豹我成仙时间虽然也不算长,但飞升好歹也有个几千年了,华仙友的修为如何,老豹我竟然完全看不出来。”
这时流河忽然插言道:“我们几个虽然说是都是仙人,风寒不侵,不过也没必要站在这里吹冷风吧?何不找个地方坐下来,也好畅所欲言?”说着望了望明凌子,笑道:“此处离着明凌兄仙府最近,说不得,要到凌兄仙府上叨扰一番。不知明凌兄意下如何?”
明凌子笑道:“这有何不可?只怕区区蜗居,要几位仙友见笑了。”三人连道:“怎会?”说着四人各起遁光,飞了出去。
华剑英还是第一次去这种仙人仙府,心中倒很有一种期待的感觉,不知这明凌子的仙府,是什么样的?
很快,一行四人到了一处小山谷中,这个山谷相当的奇怪,就像是在四周的山峦之中突然的陷下去一块似的。
当越来越接近山谷时,华剑英就已经发觉到,四周数十里的范围内,有着相当强的禁制法阵。不过显然现在因为明凌子这个主人开门迎客的关系,四周的禁制全都没有动作。
整个山谷中的景色虽然不像华剑英想像的那般美丽,但也十分幽静、雅致。而且山谷四南的岩壁、石缝之间,生长了不少奇花异果。其中大部份华剑英从没见过,少数识得的,也是在修真界极其罕见、稀少的那种。这些奇花异果就算以华剑英在修真界的身份,也只弄到极少的一点,而现在看那几个仙人都这些东西视若无睹的样子,看来这些东西在天界一点也不稀罕。这不禁让华剑英心中暗暗感叹:天界果然不愧是天界,就是不一样。
到了谷中,明凌子居住的地方,倒比华剑英想像中要朴素的多。几间以不知什么植物搭成的小小平房,房外的平地上摆放着一张小几,几个矮登。
四人客气着互相坐下后,明凌笑道:“华仙友初来自不必多说,说起来咱们三人同在这凌虚仙境,平时却少有来往。虽说是因为各自潜修,不过确也生份了些。呵呵,今天贵客临门,明凌说不得要好好招待一番。”
说着,手腕一翻,矮几上出现一个半圆形的小酒壶,旁边放着四个杯子。轻轻一招,那小酒壶自动腾起,在每个杯子之中倒满一杯清澈的酒液。
明凌子先自取一杯,然后举杯邀客道:“三位莫要客气,请、请。”
流河、天旋豹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惊讶的神情。“这是明凌兄酿制的琼浆玉液吗?我等倒是好口福呐”。说着二人也各自取了一杯。
华剑英也跟着取了一杯,这个他倒是听说过,所谓琼浆玉液并不是特定的指某一种酒,而是一种统称。就好像清酒与浊酒,无论清酒、浊酒,只是一种笼统的统称罢了,因不同的原料、不同手法,酿制出来的酒也是完全不同。这琼浆玉液,亦是如此,而面前的这些仙酒,显然明凌子自已酿制。
笑着点了点头,明凌子对华剑英道:“这些可是用整个天界都很有名‘灵心果’酿制,味道颇为不俗。几位仙友不妨尝尝。”说着已经自行喝了一口。
跟着三人,华剑英也跟着饮了一口手中的酒。初入口中,只觉有着一股特别的清凉之意外,倒也只是一般。
就在华剑英疑惑之时,突然之间,只觉得腹中好像点着了一把烈火一般,一股如炭、如火一般的灵力陡地升起,从腹中直冲脑门。霎时之间,华剑英只觉自己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好像一时间被顶的直上半空。
心中暗吃一惊,华剑英急忙便要运功化解。一边的明凌子瞥到华剑英猛地长口吸气,连忙低声叫道:“华仙友莫要运功,等这股灵气自行慢慢化去。”
华剑英微微一怔,勉强望去。只见另三个人全都一脸的紫酱色,三张脸好像三块猪肝也似,全身上下大汗淋漓。明凌子和华剑英比之其他二人唯一要好的地方是还有意识在。看其他二人,此时只怕已经恍惚到不知身在何处了。
明凌子心中暗暗吃惊,第一次喝他独门仙酒之人,就算是仙人往往都会失神一会。这还是仙人体质超凡的原故,换了普通人,早就给强大灵气活活涨死了。这华剑英居然能灵识不失,修为之高远超他想像之外。不过这样一来,也就体会不到这其中真正的妙味。
这股如火一般的灵气来的猛去的也快。一阵恍惚中,华剑英刚刚反过味来,不知不觉间,从嘴中到腹中直到心中,泛起一片的难言的苦涩之感。
刚刚的辣劲虽然强的难以想像,但华剑英整个被辣到失神,还不觉得怎么难过。但这时的苦涩却是缓缓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弥漫开来。
缓缓的,苦涩之感仿佛不止是在嘴里在感觉上,而是慢慢的渗到心里、浸到骨子里去。华剑英这时反到不觉得嘴里苦了,只觉心中一片酸愁、悲苦,忍不住两行泪水便夺眶而出。这时在一边的明凌子三人,虽然泪水还没流出来,但也已经泪眼盈眶。
仍然,也就在这苦到心里、苦到极处之时,一股难以言喻的芬芳香甜弥漫而出。华剑英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刚刚的苦涩是从嘴中渐渐的直入心中。而这股芬芳却是仿佛是从心中弥散开来,渐渐的渗透到全身。一时之间,华剑英只觉好像全身毛孔也都舒服的舒张了开来一般,忍不住几乎就要开口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心中的芬芳渐渐过去,华剑英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同时也把兀自挂在脸上的两道泪珠抹去。长吸一口气:“好啊。果然是回味无穷啊。”
明凌子呵呵笑道:“怎么样?感觉不错吧?只可惜,这灵心果在天界也是很难得的好东西,所以酒也只酿得一点半点,只能这样偶尔尝上一尝而已。”
天旋豹在一旁笑道:“还好这东西难得,不然,只怕整个天界的人,都要沉醉于这明凌仙兄的仙酒之中而荒废了修行了。”说着四人一起大笑。
实际上,这话中玩笑的成人居多,仙人毕竟就是仙人,心志之坚,非寻常之人可以想像。明凌子所酿仙酒虽然美味之极,可要说仙人因沉浸其中而耽误了修练,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说笑了一会,流河忽然对华剑英道:“对了,说起来,华仙友是怎么来到我们凌虚仙境的呢?按理说,有人来到这里,我们多少都应该有点感觉才对。可是,直到华仙友你以神识扫视整个凌虚仙境时,我才注意到你呢,想来明凌仙友、天旋豹仙友也是一样吧?”
“对呀、对呀。我老豹也好奇的很。”天旋豹也在一边道:“这么说可能有些失理,华仙友你似乎也并非高等仙人呢。不知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实际上,这个问题他们三人早就想问了,只是觉得一开口就问这种问题未免有些失礼,所以才等到几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比较热络一些的时候才提出来。
华剑英笑道:“怎么到这里来的?我也不知道啊。我不是说过么?我是初来咋到啊,我是刚刚飞升的仙人呢。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飞升之后,一睁眼就在这里了。”就算是仙人,也没几个会把自己的事四处宣扬,加上华剑英身上发生的事真要解释起来更是麻烦之极,所以他只说是飞升。
不过对面的三位仙人显然给吓了一大跳。
“什么?真的假的?”三仙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华剑英,华剑英一时之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着他们三人的反应愕然以对。
三位仙人以一种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上下来回打量华剑英,直看的华剑英全身不舒服。“咳、咳!我说三位,到底是怎么啦?”
三人又对视一眼,流河摇头笑道:“想不到这里万年不遇的乌龙事,竟然会让我们给遇上。”
看着额上已经开始冒出青筋的华剑英,明凌子笑道:“华仙友莫要动气,这就给你解释。不知华剑英可知天界三宗?”
华剑英点了点头,道:“听说过,道家、佛门、救世宗。”
“不错。听说在很久以前,三宗之间也有过一段和睦的日子,那个时候三宗之间的关系和现在完全不一样。而那时的修真者飞升之后,会出现在天界的什么地方,有一定的随机性。”
华剑英微微一怔:“就是说,不知道会从哪冒出来喽?”
流河摇头道:“不完全如此,受到彼此之间的仙力、佛力、圣力的牵引,一般情况下,飞升后的地点虽然是随机的,但大的方向一般都会出现在仙界、极乐净土和天堂。不过偶尔也会出现例外,跑到不应该去的地方。”
明凌子又继道:“很显然的,这种情况在三宗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恶劣之后,就不太妙了,特别是在三宗完全决裂之后。”
“然后呢?三宗之间肯定采取了什么措施吧?”华剑英问道。
“是的。三宗集中当时最顶尖的高手,联手张开一个可说是笼罩了整个天界的‘接引力场’所有新飞升的修真者,不管是仙界的仙人、极乐净土的佛陀还是救世宗的天使,受到这个接引力场的影响,飞升后,都会出现在一个地方,我们称之为‘天界之门’。而三宗都有在那里安排人手,一旦飞升上来的人是己那边的,就会把大约的景况告之,然后让他们到自己那一宗去。”
“原来如此。”华剑英有些明白了,同时他也想到,自己之所以没有出现在这天界之门,八成是和自己是用绯苍之羽来到仙界有关。而且,说不定还是师父莲月心有心安排。只是这“安排”是别有深意还是跟他开玩笑,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华剑英并不打算为此伤脑筋,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刚刚三位说这是‘万年不遇的乌龙事’。听三位的口气,以前也曾经有过类似的事情出现喽?”
三位仙人一起点头:“是有过。”
天旋豹呵呵笑道:“咱们三人中,明凌兄你成仙时间最长,你知道的应该也是最多。还是由你来告诉华仙友吧。”在刚刚的闲谈中,华剑英已经知道,三人之中,明凌子成仙时间最久,大约已经有七千多年,天旋豹时间最短,才只得三千多年。
明凌子笑道:“都是一样的传闻,我知道不比你们多呀。”不过他还是说道:“听说自从设置‘天界之门’后,第一次有人飞升后不是出现在‘天界之门’的情况,是在五万多年前。而且那人和华仙友你可不同,那家伙是直接跑到佛门的极乐净土去了。”
华剑英吐了吐舌头:“哇噻,那不是会很惨?”
“很惨是不错,不过惨的是谁就难说了。那位前辈虽然刚刚飞升,但实力强的可怕,竟然以一己之力搞得极乐净土天翻地覆。而且啊,他当时应该和你一样不清楚天界的情况,所以后来虽然离开了极乐净土,但四处乱撞之下,他竟然又跑到救世宗的九重天堂去了。”
一边的天旋豹接道:“而且和极乐净土一样,那位前辈把九重天堂也给搞的是人仰马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