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莫广场十二号,这里是布莱克家族祖宅所在的位置。
虽然是祖宅,但小天狼星自从出了阿兹卡班就从来没有到这儿来过。
他现在所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华丽精致的小城堡,或者说是超大规模的湖景别墅,就在给哈利造的那个城堡的不远处。
他万分的厌恶自己的这个家,甚至于厌恶家里的一切,小天狼星的叛逆与和家族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想法让他不愿沉溺在早就变味的纯血荣光之中。
在他还在上学的时候,他就离家出走,甚至断绝了和家里的关系,不过他的叔叔给了他一大笔金子当做零花钱,就算离家了,他的日子其实过得也很好,小天狼星的许多假期甚至是在波特家度过的。
前因旧果累加起来,小天狼星对于这祖宅的厌恶就越发的深刻,尤其是自己如同手足般的挚友詹姆·波特死在了伏地魔手上之后,他对黑巫师的厌弃就到达了巅峰。
对于小天狼星而言,这栋房子承载的不是回忆,这里只是一个曾经挤满了黑巫师的窝棚,肮脏而又污秽的地方。
而今天,他们再一次的到达了这里。
现如今是下午,凤凰的火光会导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次的出行他们骑乘的是夜骐。
在幻身咒的作用下,麻瓜无法看到在空中飞行的四人四马,纳威也来了,这是针对贝拉特克斯的复仇,纳威没有理由不跟上。
他们降落在了一个小广场的正中,中央荒芜的草地上留下了夜骐浅浅的蹄印。
英格兰的阴雨笼罩了天空,虽然是下午,但这儿依旧是显得黑沉沉的。
广场四周的房屋门脸阴森森的,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有些房屋的窗户都破了,在残存的光线中闪着惨淡的光,绝大多数的门上的油漆剥落,台阶上也堆着无人打扫的垃圾。
嗅着这里空气中弥散的腐败的垃圾臭味,听着某个窗户里传出了隆隆的音响噪音,他们来到了一扇破破烂烂的门前。
门的右上角有个赃物的小牌子,上面写着11号的字迹,而在11号的旁边,则是十三号,未曾看见12号的门牌。
“让我想想怎么开门来着?我已经有至少十五年没有回来了。”
小天狼星抽出了魔杖,随后敲在了十一号和十二号中间的空墙上。
“好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11号和13号中间的墙壁开始了膨胀,一座额外的房子在他们之间的夹缝中挤了出来,猛的膨胀开了。
一扇至少有三米高的厚重的大门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上面雕梁画栋的有着许多精致的装饰,但长时间的无人打理让这大门显得破败不堪。
唯一闪亮的是金属制的门环,这盘踞陈了大蛇形状的门环似乎是用银子打制的,它镶嵌在这黑漆都剥落的大门上十分的突兀不协调。
在场的所有人都抽出了魔杖,邓布利多越过了小天狼星走在了最前方,随后他轻轻的敲了敲大门,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响亮声音,这扇大门在链条转动的哗啦啦声中缓缓洞开。
如同握剑一样握着接骨木魔杖,邓布利多用力的一挥,一阵剥离破碎的声音连绵不绝,无数的恶咒和防御魔法被他瞬间击溃,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老人势不可挡的前行。
他们走入了这暗穴般阴森的大门。
一盏接一盏的老式气灯亮起,照亮了这满是灰败霉味儿的硬生生的门厅。
破碎的地毯散发着腐朽的气息,窸窸窣窣的小声音到处都是,头顶上的一盏蛛网状的枝形吊灯闪烁着微光,墙上歪歪斜斜的光着一些因年深日久而发黑玷污的肖像。
这里有许多装饰都制作成了大蛇的形状,就光是入眼所见的这些东西,都能让人体会到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或者居住着什么样的人。
“这里没人。”
邓布利多下了断言。
没有人能在他有所准备的情况下隐藏自己,或者是幻影移形离开这里,老魔杖虽然功能单一,但是它的的确确是世界上最强的魔杖,它有着极为夸张的魔法增幅,甚至连罗恩手里的魔法石锻造的魔力介质都远远比不上。
“不过这里还有点其他的东西。”
“出来!”
邓布利多魔杖前指,一个腰间围着破布,身上光秃秃皱巴巴,甚至皮肤都耷拉下来的小精灵被邓布利多的魔法直接拽到了他们的面前,这家伙的大耳朵里满是白毛,充血的双眼灰蒙蒙的,肉乎乎的鼻子大得像是个猪鼻子。
“原来你还活着啊,克利切。”
小天狼星没好气的开口,“我还以为你已经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墙上了。”
“少爷,尊敬的少爷。”
克利切被邓布利多丢在了他们面前时对着小天狼星深深的鞠了个躬,鼻子都在地板上挤扁了,虽然嘴里说的是尊敬,然而一点尊敬的味道都没有,甚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他们还能听到克利切低声的念叨:“少爷是个讨厌的、忘恩负义的下流胚,伤透了他母亲的心,不知悔改,和那些肮脏的——”
小天狼星给了他一脚,踹得小精灵弓着身子在地上抽搐了片刻随后才勉强的爬起来,他太老了,看起来也快死了。
“这里之前还有人来过吗,克利切?”
小天狼星冷淡的开口,对着小精灵问道。
“少爷连给女主人擦鞋地都不配,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啊,如果她看见克利切在服饰少爷会怎么说呢,女主人是多么恨他啊,他多么的令人失望,败坏了家族的名声——”
小精灵自顾自的开口,虽然他又鞠了个躬,但是对于小天狼星,他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
“我问你,这里之前还有人来过吗,回答我,克利切。”
小天狼星冷淡的语气让小精灵很是为难,他似乎不敢违抗小天狼星直接的命令,虽然眼里沉浸着刻骨铭心的憎恨,但克利切还是慢慢的开口了,他挤出了一个单词。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