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说:“啊对了,鬼师刚才看到蝴蝶的时候,让咱们快跑。”
秦珮点头,说:“刚看到蝴蝶的时候,咱们都没当一回事,谁知道平时一捏就死的蝴蝶,竟然这么大攻击力。”
万俟景侯点点头,又说:“不只是蝴蝶,鬼师在看到蛹的时候,态度也很怪异。”
因为刚才蝴蝶的攻击,大家都把毛毛虫给忘在脑后了,毛毛虫是蝴蝶的初态,这两个之间本身就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温白羽狐疑的说:“那些毛毛虫也有问题?”
万俟景侯说:“应该有问题,不过我关心的不是怎么有问题……我觉得这个鬼师很熟悉这片树林,很可能知道咱们要去的地方在哪里。”
大家听了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帐篷,罗开耸了耸肩膀,笑着说:“你想让鬼师带路?那就难了,鬼师的态度很坚决,如果不是刚才发生了突发/情况,我估计现在咱们都已经被赶下山了。”
不过说这些都没用,鬼师身/体虚弱,现在还在昏迷。
很快就开饭了,干粮放在锅里蒸了一下,好歹热乎了一些,然后还配了一些肉,在野外吃肉并不难,难得是吃菜,菜都是干的。
温白羽抱着碗快速的吃了,然后弄了一些跑进□□去,给小家伙们吃,小家伙们坐在帐篷里玩耍,看到开饭都特别亲切,吃的狼吞虎咽的。
温白羽喂完了小家伙们,这才把碗筷收拾了一下,拿出帐篷来。
大家已经基本吃完了,鬼师还没有醒来。
众人围在火堆旁边收拾炉具和碗筷,把气罐敲漏了放气,以免发生爆/炸或者火在,碗筷基本都是一次性的,扔进一个大垃/圾袋里,到时候带走就行了。
大家收拾完了东西,又因为刚才实在太危险了,就准备商量一下今天的守夜情况。
匡佑启是老板,肯定不会守夜的,之前邹成一又病了,也不能让邹成一守夜。
最后决定的是于舒和两个打/手守夜,他们人多,准备每天三个人守夜,这样也能排的开。
因为现在时间还早,温白羽有点睡不着觉,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翻出那个银盘的照片仔细的研究,秦珮一转头,就看到了温白羽手/机屏幕上一个大大的银盘特写,非常的清晰。
秦珮睁大了眼睛,说:“你怎么……”
秦珮还没说完,就被温白羽给制止住了,他和万俟景侯是偷偷摸/摸去的祖庙,这事情不能声张出去。
秦珮闭上了嘴,凑过来,小声的说:“我就说祖庙突然‘闹鬼’呢,原来是你搞的鬼。”
温白羽说:“那也不是我一个人捣的鬼啊。”
秦珮小声说:“照的还挺清晰。”
他两个人小声说话,罗开秦老板也觉得好奇,全都聚/集过来,结果一看温白羽的手/机,也全都明白了……
温白羽百思不得其解的盯着手上的照片,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完全想不通啊。”
秦珮说:“反正是好东西,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
万俟景侯说:“其实有的时候想不通,并不是咱们没想到,而是所有的条件全都堆在一起,没有梳理清楚。”
秦老板说:“那就看图说话吧,一人说一个,把看到照片能联想到的事情说出来。”
秦老板第一个说:“西王母国。”
这种盘子第一次见,自然是西王母国的墓葬里,秦老板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西王母国,这个条件也成/立。
温白羽摸/着下巴,说:“月亮。”
不管是玉盘还是银盘,都像月亮,这是直观的视觉感受。
秦珮说:“可是感觉像月亮,也是咱们主观的想法,没准别人觉得不是月亮呢?”
万俟景侯说:“这个银盘指的应该就是月亮,我之前听到村/民祭拜的时候说‘hlat’。”
所有人都听不懂了,罗开笑着说:“‘hlat’是苗语里月亮的发音,也有指母亲或者祖先的。”
秦珮诧异的说:“还真是月亮?”
温白羽看向秦珮,说:“该你看图说话了,你觉得能想到什么。”
秦珮摸/着下巴,苦思了很久,说:“癞蛤/蟆皮……”
温白羽一阵沉默,已经不知道怎么说秦珮好了,秦珮每次看到盘子上的花纹,都说那是癞蛤/蟆皮,在拍卖会就一直这么说。
邹成一笑着说:“其实我觉得秦珮说的也对。”
温白羽奇怪的看向邹成一。
邹成一说:“古人一直把月亮的神话和蟾蜍、兔子这些动物结合起来,银盘上有这种蟾蜍的花纹,也是情理之中的。”
温白羽这回明白了,点了点头。
轮到邹成一说了,邹成一盯着照片良久,笑着说:“死亡冲动。”
温白羽:“……”
温白羽真想说,邹成一是不是暗黑向的……
邹成一耸了耸肩,说:“这上面的花纹,有一种压抑的感觉,月亮本身就有阴晴圆缺,古人把月亮,视为一种对死亡的抗争,和永恒的象征,在古人的骨子里,死亡冲动也是月崇拜的一部分。”
温白羽觉得这太深奥了,但是的确很多古人咏月,都是因为月亮周而复始的阴晴圆缺,好像真的代/表了一种抗争和永恒。
众人这回看向了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想了想,说:“生/殖。”
温白羽:“……”
万俟景侯不紧不慢的说:“古代月崇拜的起源,就是女性的生/殖崇拜,如果换一种说法,就是无限的创造力,之所以把月亮的神话加以兔子、蟾蜍这些动物,也是因为这些动物的生/殖力非常强,或许说是创造力。”
西王母国、月亮、蟾蜍花纹、死亡冲动、生/殖创造力……
温白羽觉得他们想到的不少,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越来越有诡异的趋势了。
这些条件结合在一起,绝对可以肯定,这个造型的银盘和玉盘,其实就是一种祭器或者礼器,代/表着一种崇拜。
温白羽说:“我觉得这东西,又和永生脱不开关系。”
他们在这边讨论问题,黑羽毛和七笃火堆旁边“亲/亲我我”,七笃坐着,黑羽毛躺在他腿上,七笃就嘿嘿嘿的朝黑羽毛傻笑,笑的憨厚的不行,一脸被黑羽毛美色迷惑的样子。
温白羽揉了揉太阳穴,说:“算了,咱们先睡觉吧,时间也不早了。”
因为明天早上还打算继续赶路,大家就全都钻进帐篷里,留了三个守夜的人在外面,其他人全去睡觉了。
温白羽钻进帐篷里,他还感觉后背有点痒,又是一堆毛毛虫,又是一堆蝴蝶的,让温白羽的密集恐惧症有点犯了,总觉得背后有毛毛虫在爬。
温白羽自己伸手够着后背,挠了半天,万俟景侯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家伙们已经睡了,而温白羽坐在睡袋旁边,正费劲的挠着自己后背。
万俟景侯走过去,温白羽就像看到了救世主,说:“快来快来,帮我看看后背,是不是有东西,我感觉好/痒啊。”
万俟景侯把温白羽后背的衣服撩/起来,什么东西也没有,就连一根头发茬也没有,白生生的后背都被闹成了红色的血道子,温白羽挠的还挺狠的。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故意忍住笑,说:“真的有一个毛毛虫,怪不得你痒,别动我给你捏下来。”
温白羽吓得浑身肌肉都绷紧了,挺着后背,说:“快快快,给我弄下来!怪不得我痒的要死,该死的于舒,踹那么多/毛毛虫下来。”
万俟景侯动作很慢,故意伸手在温白羽后背抹了好几下,温白羽着急的说:“捏下来没有?”
万俟景侯说:“快了,别着急,你一着急它就动了。”
温白羽吓得脸都绿了,脑补了一下黑黄相间的毛毛虫在他后背蠕/动,简直恶心的要死了。
万俟景侯见他白/皙的后背一下泛起一片的鸡皮疙瘩,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说:“白羽,你真可爱。”
万俟景侯一笑,温白羽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整了,其实后背上根本没有什么毛毛虫,一切都是自己脑补出来的,而万俟景侯趁机揩了点油,还嘲笑了一下他的反应。
温白羽气的恨不得蹦起来,猛地回头一把勾住万俟景侯的脖子,两个人“咕嘟”一声就倒在了帐篷的地上,温白羽压住万俟景侯,勾着他脖子,恶狠狠的说:“是不是戏/弄我!?”
万俟景侯勇于承认,点头说:“是。”
温白羽:“……”
温白羽从来没见过做坏事承认的这么坦荡荡的,万俟景侯伸手搂住温白羽,说:“谁让白羽你的反应太可爱了呢。”
温白羽太阳穴腾腾的跳,说:“还是我的错了!?”
万俟景侯说:“你意识到了就好。”
温白羽这回真的没话说了。
万俟景侯笑着说:“嘘——小点声,儿子们都睡了。”
温白羽这才爬起来,踹了万俟景侯一下,感觉真是丢人死了,把自己衣服整理好,然后钻进了睡袋里。
万俟景侯也躺下来,伸手搂住温白羽,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快睡吧。”
因为帐篷很小,黑羽毛和七笃也专门弄了一个帐篷,匡佑启的打/手带了好多帐篷,所以根本不需要挤在一起。
秦老板本身想要秦珮跟他一个帐篷的,但是罗开强烈反/对,坚持说三个大男人一个帐篷实在太挤了。
秦珮斜眼看着罗凯,说:“你是不是想干坏事?”
罗开似乎被他说中了,笑着说:“什么叫坏事啊,这是好事。”
秦珮说:“我呸,罗开我跟你说,你要是干坏事,信不信我踹断你的第三/条腿?!”
罗开笑着说:“老板,你真的不是兄控吗?”
秦珮:“……”
秦珮一阵无奈,正好钻进旁边的帐篷,临钻进去的时候,还瞪了一眼罗开。
罗开笑眯眯的钻进自己的帐篷,秦老板说:“秦珮呢?”
罗开昧着良心笑着说:“秦珮觉得太挤了,去别的帐篷了。”
秦老板怀疑的盯着罗开看了几下,罗开走过去,伸手搂住秦老板肩膀,说:“夏夏咱们快点睡觉吧。”
秦老板太阳穴一跳,说:“你再叫得这么恶心就滚出去。”
罗开说:“我不觉得恶心啊,这样是昵称,这才显得咱们关系比别人近亲。”
秦老板说:“我可没说要和你关心亲近。”
罗开说:“我知道夏夏脸皮薄,没事,我不介意的,交给我就行了。”
秦老板太阳穴更是腾腾的跳,说:“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
罗开凑过去,在秦老板嘴唇上亲了一下,说:“字面意思,我保证轻轻的,你躺着就行。”
秦老板越听越不对劲,伸手挡住罗开,说:“你……这里是山上……”
罗开眯起眼睛,宝蓝色的眼睛盯着秦老板,伸手解/开他梳起头发的绳子,将秦老板的长发散下来,亲了亲秦老板的发顶,声音很嘶哑,难得正经,说:“秦夏,我等不及了,可以吗?”
秦珮钻进睡袋里,辗转反侧了一会儿,还是觉得睡不着,不放心,然后就钻出了帐篷。
外面守夜的是于舒,于舒坐在火堆旁边,摆/弄着他的枪,看到秦珮走出来,冷哼了一声。
秦珮走到旁边的帐篷门口,突然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然后脸色就黑了,他发现自己好像来晚了,该死的罗开好像得手了。
秦珮气的在帐篷外面跳脚,大喊了一声:“罗开!你出来,我擦你大/爷!”
不过帐篷里面没有人理他,秦珮在外面走来走去,绕了好几圈,最后也没有办法,又不能贸然钻进去,只好回了帐篷,去睡闷觉了,一边睡还一边在心里骂着罗开。
于舒坐在外面,因为他比较有背景,所以匡佑启的打/手也不敢跟他怎么不对付,于舒坐在外面一会儿,就抱着枪准备睡觉了。
另外两个打/手一直没睡,有的时候站起来走走,在附近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于舒睡得好好的,结果就被走路的声音吵醒了,不耐烦的站起来,说:“走来走去的干什么呢!”
他的嗓门有点大,吓到了那两个打/手,毕竟夜深人静的,那两个打/手惹不起于舒,只好又坐下来。
于舒冷哼了一声,把枪别在腰带上,然后就往树林深处走去,估计是要去解手。
那两个打/手等于舒走远了,才小声的说:“真不明白匡先生把姓于的带上干什么?”
另外一个打/手小声的八卦说:“嘿嘿嘿,你不知道吗,谁让姓于的有个好干爹呢?那不是于老板发话了吗。现在拼爹都不拼亲的了,拼干的。”
第一个打/手听了有些吃惊,说:“我以为是亲的呢,原来于老板不是他亲爹啊?”